她抬起头,吻了吻萧广逸的唇,又轻轻用牙齿咬了一下,道:“你总会陪着我?”
她知道萧广逸心心念念回西境来,就是为了战事。任何时候只要有需要,他会立刻去往边境。不可能安安静静陪她赏春花秋月。
萧广逸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我的心陪着你。”
清沅笑着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也这样油嘴滑舌了。”
她闭上眼睛,依偎在萧广逸怀中,道:“我不要你上了战场还念着我。我要你上了战场就一心一意对战。这样我才放心。我只要你会回来就好。”
燕王不说话,他只是搂紧了清沅。他们就这么相偎着睡着了。
第二日,敖桂和他的母亲一起来向清沅道谢。
这几日王府上各种应酬安排,事情还是很多。再加上宁州府有头脸的人都送了贺礼来,清沅都一一看了。
正在忙着,侍女来说,敖桂母子了。清沅想了想,就暂时放下手中事,让他们进来说话。
她之前并不喜敖桂。上辈子的熬桂莽撞自大,为此白白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在她看来,敖桂就是个祸根。
是萧广逸坚持留下敖桂的性命,并耐心培养。这段时日下来,清沅不得不承认,敖桂确实有可圈可点之处,萧广逸给她说过几件敖桂办的事,都十分漂亮。
清沅心中就佩服萧广逸了。她知道敖桂这件事情上,萧广逸处置得比她好。
不过对敖桂,她心中还是有些警惕。
敖桂母子进来行了礼,清沅给他们赐了座。
敖桂她见过两次,但都是匆匆忙忙,没有说过话,也没距离这样近。今日仔细一看,清沅才发现他比自己印象中高壮许多,肤色也许是一路上风吹日晒,比印象中也更深些。
只是那种讨厌的神气好像少了许多,在她面前竟有些拘谨的样子。
清沅温和与敖桂母亲说话,问她住得如何,可缺什么。如果缺什么,直管和她身边的大宫女说,立刻给他们添上。
敖桂母亲道:“并不缺什么。如今的住处很好。殿下和王妃开恩,又许我们母子住一处,婆子实在感激不尽。”
她说着就要给清沅磕个头。清沅忙扶住她,微笑道:“您年龄比我母亲还大,我不能受这一跪。”
她一说这话,敖桂忽然想起那日屏风外面跪着的宫女。
那个冷酷的燕王妃和眼前这个笑意温柔的燕王妃,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还是她就是这样,一转眼换个人就是一张面孔。
敖桂母亲又看向敖桂,唤了他一声。敖桂才压低了声音道谢。
清沅与他没有话说,只勉励了几句在燕王面前好好当差的话。
他们本来就是谢恩来的,道完了谢,就要离开。清沅又命人拿了些布料给敖桂母亲。这些料子是从京中带来的,在宁州即便有钱都难买。
临走时候,敖桂还是没忍住,又道:“还有一件事……燕王说我也该谢王妃。”
清沅探询的看着敖桂。敖桂将顾泽行为他取字的事情说了出来。
清沅笑了起来,这一笑是发自内心,她想起了父母家人,笑容中还有一丝怀念。
她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缘故。”
她声音动听。“一段缘故”从她口中说出,听起来竟有一丝婉转之意。敖桂刚才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把这事情说出来,但这时候听到王妃的话,他心头舒适多了。
她并不是那种冷言冷语不耐烦的女人。
敖桂扶着母亲离开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高兴。
清沅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她每天要见许多人,王府中要打理的事情太多。
她一边打理王府,一边等着京中的信件和消息。
有关宫中的秘闻,寿真公主的事情京中的传闻不少,但确切的消息还没来。清沅在信件中却等到了另一个人的来信。
棠婳给她写了信。这信清沅收到,离棠婳寄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清沅打开信封的时候竟有些心颤。
之前她知道棠婳已经成婚,夫家还算殷实,也是读书人家。清沅为她高兴,至少不用像前世那样摧折在宫中。但清沅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毕竟棠婳在京中时候也是被捧着的,到了宫中也因为美貌十分瞩目。
她担心棠婳像玉苓那样想不开,尝过宫中的奢靡,再去过平常日子,会十分失落。
清沅小心展开信。棠婳这封信应当是在婚后安定下来之后写的,写得很长。
棠婳详细写了她如今住的这座古城。她如何随婆婆去上香礼佛,在路上所见所闻。又写了如今家中在城中的宅院,在乡间的一所别院。她又如何按照自己的喜好,打理了院子,养了猫和犬。
她还提到了夫君在准备科举,她每日仔细为夫君准备饮食,整理书本。还有夫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在当地也算有些脸面,家中人口众多。她时常与妯娌时常来往,互相走动,还有许多小侄子侄女,都活泼讨喜。
棠婳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