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机会请你。”
考斯特先生像话匣子一样说个不停,到走廊尽头蹲下来,把话匣子关上,说一声“到了”。
门没有上锁,施琅轻轻一推,房间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但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
打开灯,施琅这才看清房间里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百十来条红色小鲤鱼在欢快地游动,但她一开灯,鱼群显然有点被她吓到,呈现定格状态,就像存在于滴胶中的工艺品。
“把他扔进去。”考斯特先生说。
施琅睁大眼睛:“你确定吗?”
“放心,我不会害他的。”
施琅把商遗爱倒栽葱一样推进水里,而后要把他的脑袋从水面下扶起来。
考斯特先生拦住她:“不用,你看。”
鱼缸里的鱼群绕着商遗爱的伤口忙碌起来,就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球,施琅无从观察到它们到底是怎样做的。
施琅在屋子里走动,时不时朝鱼缸的方向看去,她不知道目前商遗爱是什么状况,她也没有办法去帮他。
“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考斯特先生伸出爪子拍了拍椅子。
施琅坐下去,手件纷纷扬扬撒了一地。她急忙蹲下去捡,却看到其中一份文件上贴着自己的照片,她拿起来仔细看,是她个人的详细信息,从出生年月到个人经历,从个人爱好到本科好友,而另外一份黑皮文件,却是商遗爱的详细信息,但商遗爱的这份与其说是信息,不如说是一个精心伪装的人设,甚至对于平时说话的用词频率都有一个规定。
施琅的盯着还躺在鱼缸中的商遗爱,一阵寒意从后背攀上脖颈。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考斯特先生突然说了一句。
施琅察觉到它的目光朝自己身后看去,又用了“我们”一词,想来屋子里有别人进来了,她脑袋朝后看,突然间口鼻被人捂住了,一阵刺鼻的气息朝鼻子里面钻去,渐渐地她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点昏昏沉沉,虽然床帘拉起来,可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光可以察觉外面天已经大亮。施琅感到浑身无力,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一阵争执,两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商遗爱,另外一个听上去与商遗爱年龄相仿。
“这次你的处理手段过激了。”
“我只是按条例执行,希望你能理解。”
“她不是别人,你应该知道的!”
“在你醒来之前,控制事态发展是我的责任。”
“诚意,刚才是我言辞过激,抱歉,我只是太担心她了……”
一声猫叫在走廊中响起。
外面的交谈声压低了不少,而后有人从楼梯上走下去,伴随着渐行渐远的猫叫。
商遗爱敲了一下门,隔着门板说:“施琅,昨晚的一切我可以解释,我在楼下等你。”
施琅猛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双人床上,身上盖着灰色的被子,床边摆了双拖鞋,她跳下床去,拉开窗帘,外面太阳都已经升到最高的位置。
在柜子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施琅看到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了,而解锁后,手机停留在微信页面,昨晚十一点多,她给室友发消息,说因为有朋友过来,所以晚上不回宿舍睡了,让室友一个人早点休息,施琅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记起不到十一点的时候自己就受到袭击晕倒了,看来是有人冒用她的手机,可发消息言辞之间都像极了她的风格,看来对方考虑事情十分周全。
卫生间备好了新的洗漱用品,施琅伸手去拿,每一件东西的牌子都是她惯用的,就像是有人直接从宿舍里搬来了她的东西。
下楼,每迈下一个台阶,施琅心底的恐惧就更深一层,昨晚每一级台阶上都沾满了他的血迹,可现在到处都一尘不染,所有痕迹都被抹去,施琅害怕,她爱上了一个超出自己想象的人。
“一起吃早饭吧。”商遗爱正系了围裙把饭端上桌,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探头冲施琅说,然后继续转身到厨房里忙碌。
门把手触手可及,只要施琅愿意,她随时可以转动门把手,一扭身逃走。
可她没有那么做,循着饭菜的香气,她走到餐桌旁,坐下去。
商遗爱已经解了围裙,坐在她旁边,把一盘吐司配煎蛋推到她面前:“尝尝我的手艺。”
施琅在商遗爱殷切的注视下拿起刀叉,却又把刀叉放在一边。
“没胃口吗?”商遗爱问,“我还做了粥,你等我。”
说完,他转身要朝厨房走去,施琅一把拉住他的手。
人的皮肤触感是不一样的,和女同学牵过千儿八百次手,可一碰到商遗爱的手,施琅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对上商遗爱的目光,施琅才不好意思地松手。
“你明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
商遗爱隔着衣服把手放在腹部的位置:“已经痊愈了。”
“我不信,你让我看看。”
商遗爱脑袋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