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莫馨绮收敛心神,作好了准备——
“莫小姐好雅兴啊,这样的天气也有欣赏月色的兴致。”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说的还是强调古怪的中文。
暴露了,怎么会——沮丧和绝望同时袭来,莫馨绮攥紧了栏杆,双臂与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啊,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跳海的念头为好。从五年前开始,每届“船宴”都会安排很多小船跟随在附近,他们的工作就是专门打捞那些不小心落水的贵客。”
莫馨绮缓缓地回身望去,同时悄悄拔出了藏在大腿内侧长筒袜内的餐刀。其实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逃离的意思——这一次,她不会再逃了。
“你好,美丽的小姐,我想要救一个人,不知您可愿意助我?如果不愿意,我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说服您呢?请务必告知在下,拜托了!”
籍着月光,莫馨绮满怀疑惑地望着。只是,当看清楚这男人的面容时,她不由更加犹疑了。
“请放心,此番交谈绝无他人旁听。亟待您的答复,请务必于此时此刻告知,不然我将采取备用方案。”男人的话音里透出了一丝寒意,“备用方案对我来说更安全,但成功率太低了。而且,那里面没有小姐你存在的必要。”
也就是说,如果莫馨绮不答应,他现在就不得不将莫馨绮灭口。
没花太多时间,莫馨绮就作出了判断,把刀插回了原处——其实她别无选择。
“我愿意作,条件是你也要帮我救一个人。我要你保护那个人的安全,将她平安无事地送走。”
“愿意效劳。”田中深鞠一躬。
“……”
“怎么了?难道是我的中文不太标准?请勿见怪,我的母语是——”
“日语,我能听出来,我还知道你是谁,田中健藏。”
“我不介意您的称呼,不过在其他人的面前,您最好——”
“田中先生。”
“非常好,对我们的作来说,这是个完美的开始。”
“……”莫馨绮轻舒了口气,把视线又转向海面。
“……”田中愣了片刻,“抱歉,你的语气,很像一个人。”
“闲话少说,我的时间不多。”
“没关系,邢先生曾让你来陪伴我,你待在我身边,无论多久都有适的理由——他问起来,你不妨就说偶遇我,被我带走了就好。”
莫馨绮思了一下,这个借口倒是可行,她点了点头。
“那么,请随我到更安全的地方,我会告知你完整的计划。我敢保证我的计划远比您手里的钝刀要可靠——这边请。”田中半俯下身,摊开手掌,就像是邀请女伴进入舞池共舞般,将莫馨绮接到了身边。
与他稍显做作的邀请相反,在回去的路上,田中毫不忌讳地搂着莫馨绮的腰,用最叫人羡慕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位绝色佳人揽在怀中。
回到位于船舱四层前首的私人豪华套间内,田中为莫馨绮和自己倒了两杯红酒,又在其中一杯里放了安眠药,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为莫馨绮讲述了一个离奇而残酷,却又让她无法拒绝的计划。
和盘托出之后,田中忍不住问了一件事。
“请放心,小姐,这杯不是给你的,嗯——”他的神情十分认真,考虑到他刚刚讲述的那自私又大胆的计划,很让人怀疑现在的他只是在故作轻松,“——我的中文真的那样糟糕吗?”
“……还好,只是——”莫馨绮将没有放安眠药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只是你这样在我的国家讲话,会被人当成病人的。”
“是吗?也许我该炒掉我的中文老师了?”田中微笑着,将另外一杯酒喝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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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夹板一层正中央空间宽广的宴会大厅是“新西贡”号最重要的集会场所,也是绝大多数登船人士的目标所向。
众人丝毫未被当天
╘回∷
上午冗长拖沓的行程所累,他们兴奋地陆陆续续从位于大厅四周的数个出入口涌入。还不到六点时分,大厅里已是人山人海。
晚宴大厅的正中央坐落着一个“十”字型的大舞台。舞台正中央是一个用于持的升降高台,它的前后左右,各有一条5米宽,12米长类似t台的走秀长台。用餐的贵宾席位,分成两片,里一层外一层地围绕在舞台靠外的三条长台旁,靠里的长台则延伸至此时正放得严严实实的大幕之后——那里应该算是后台。
晚晚宴的空间安排可谓一目了然,顶级黑帮的大佬们纷纷就坐——围绕着走秀台端的特等席无疑是为他们准备的,大多数人只能就坐于外围的散席。甚至,地位更为地下的人士只能在更后方,乃至宴会厅的边缘站立。
“刘先生,别来无恙。”
“x!i u!”
邢老大是最早进入大厅的一批人之一,与大多数中小帮派的同仁不同,今年他被分配到上席域就坐——这无疑是田中健藏的安排。
田中派了一个手下专门引他就坐,还特地为他透露了今天晚宴的“菜单”,以便他依照兴趣,选择在前台,还是左、右台就坐——喜好年轻姑娘的他选择了左侧。
不过,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