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包,赶紧加了一层遮瑕膏盖住。外头客厅里已经闹哄哄的。
“金元宝银元宝呢?”方树人对照着手里的表格一样样打勾:“叫你昨天理出来,你就不听。”
“有了有了,这里这里。”唐思成从储藏室里拎出两个蓝色的大塑料袋:“哦呦,你看看,非要叫我三月头就买好,塞在最里面,找也找不到。”
等东西七七八八收拾好堆到了玄关,桌上的豆浆也冷了油条也不脆了。唐方叮嘱二老:“你们早点出发,沪宁高速肯定堵得要命。子君说走s58好一点,直接西山出口下。姆妈你开个导航不要急,慢慢开。”
副驾唐思成觉得自己任重道远:“我来看地图。你专心开车。”
“你少啰嗦一点就行。”方树人把油条撕开来浸在豆浆里:“糖糖侬勿要忘记今朝约了小张见面啊。相亲结束就打电话给我。”
“七点,高岛屋,没忘。”唐方草草吃了两口搁下筷子:“冰箱里的咸蛋黄肉松青团,是给外婆的。姆妈记得再帮我献一束花。”
“就你孝顺,知道了。”方树人起身拿了本书递给唐方:“这本书你拿去随便翻翻,临时抱抱佛脚也好的。”
玫瑰红的封面上四个黑色粗体大字:迎男而上。唐方看到太后的手指刻意避开的“泡男人才是正经事”,无奈地接了过来。
“这个作者自己虽然还没结婚,但写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女小宁该发嗲的时候要发嗲,不该作的时候不要作……”
唐方匆匆逃出门去。她的词典里既没有嗲字也没有作字,绝对是太后亲生的。
等电梯的时候,还隐约能听到屋里传来方树人的抱怨:“你看看,二表嫂昨天明明在群里说好她戴紫色丝巾的,今天又变卦,存心跟我撞丝巾,最烦就是她。喂,去年糖糖给我买的那条格子丝巾你放在哪里了?……”
十号线上看到一位妆面隆重的女郎把丝巾斜斜结成了一朵花,丝巾花跟着地铁不停地颤动,唐方低头笑得不行。
匆匆赶到公司,茶水间里的一堆同事们正在起哄。
唐方接了杯美式,轻轻撞了一下正在面壁思过的助理何恺文:“喂,你发什么呆?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何恺文愣了愣反应过来:“唐老师早,没什么事。听说july家拿到拆迁补偿的房子了,十二套。”
唐方吓了一跳:“这么多?”
何恺文有点黯然,默默低下了头。唐方转过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咖啡,看到人群中的july强压着眉飞色舞,笑意藏也藏不住。那边闹着要地主婆中午请吃翠园,小姑娘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唐老师,kev?” july侧过头热情招呼。
唐方微微笑:“谢谢,恭喜啦。我正好有个专稿要赶,你们去吧。”
行政部的钱辛玫哇啦啦喊了起来:“july你不知道,唐方的嘴巴可刁了,去年她还在公众号里说过翠园的烤鸭不灵的,油得要命。我不怕油,我替她吃。kevin啊,你可别被唐老师带刁了,一定要来啊,现在不抓紧讨好july,以后有的你排队了。”
何恺文涨红了脸。公司并不像其他外资企业那么严格,从未明文禁止办公室恋情,他追july已经好几个月了,昨天还借花献佛送了青团,但小姑娘没说同意也一直没拒绝,一下子被当众捅开,有点难堪。
茶水间里静了静,不少人心照不宣地哄笑起来。july脸更红了。
唐方依然微微笑:“ry,你的嘴巴是该多吃点烤鸭,不然哪堵得住。嘲起人来一句一句的,我们kevin都要被你口水淹死了。”
钱辛玫拍了唐方的胳膊一巴掌,笑得前俯后仰:“他难道不会游泳吗?这就淹得死他了?就你最护短,戳气!”
茶水间里笑声人声慢慢都散了。唐方留下来又续了杯美式,想着嘉定人民真他奶奶的幸福啊,可惜禹谷邨是优秀历史建筑,永远也不会拆迁。
已经出去的钱辛玫又折了回来,捅了捅唐方:“喂,翠园呢,真不去?”
唐方白了她一眼:“不去,人家小姑娘一个月到手才六千五,被你们一顿吃掉一半。你们可真不要脸。还有你这刀子嘴就不能管管牢?知道我们kevin出钱出力出时间,你看白戏还要捅刀子,至于吗?”
“我是一片好心好伐?”钱辛玫翻了个白眼:“小姑娘心眼不要太多哦,吊嘛要吊牢伊,好处嘛一样也不给。几个月了,吃吃喝喝不要好几千块?连手都没给他牵过。讲穿了才好,她会看得上你们何恺文这种住杨浦区老公房的男小宁?哎,你知道哪里来的十二套房子?笑死人了,好几年前听说要冻结,她家七姑八姨的户口来色勿及统统迁进去,连她姐夫的爷娘也把户口迁了进去,要命哦,为了点房子,一点面子也不要了,至于伐?吃相难看得来。”
唐方认真想了想:“是有点难看。不过换了我肯定也会这么干。”
“唐方你做不出这种事的好伐?”钱辛玫低声笑:“阿拉格种小市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