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刘文娟喘了口气,勉强缓了缓表情,低声说:“建国,你回来了。”
说完她就低下头,她心“砰砰”跳着,一时懊悔一时怨愤,懊悔自己大怒之下忘了时间,又怨恨姜宁惹出这事,让她在丈夫颠覆了形象。
心乱如麻,一时连工作的事也放一边,只不停思忖该如何圆回来。
“王营长。”
男人们回来,刘文娟心慌意乱,立即偃旗息鼓,看样子很快就该各归各家了,姜宁从赵向东身后出来,叫住了王建国。
刘文娟反应出乎意料激烈,这事儿闹得有点难看,她认为该当场说清楚比较好,若王建国不辨是非偏袒自己媳妇那就算了,如果他不是,姜宁不希望对方只听见片面之词。
“弟妹,有啥事。”王建国点了点头,目光沉稳,不喜不怒,很是冷静。
“我想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
姜宁看一眼丈夫,赵向东眸光温和,微微点头表示鼓励。
“弟妹,你说。”
王建国与赵向东都十分认真听着,旁边刘文娟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可惜丈夫在,她绞了绞手,最终没敢吭声。
姜宁对王建国态度挺满意的,她无视了刘文娟愤恨的目光,一一将前事细细道来。
从刘文娟第一次敲门求帮“小忙”,她拒绝两人生隙;再到医院折返当众道德绑架,她膈应得慌遂将资格让出;最后就是刘文娟暴怒追上来,争执纠缠到两男人回来。
姜宁说得很客观,男人们不是傻子,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他们,王建国听到换房脸已经黑了,瞥一眼刘文娟,后者低着头不敢对视,后面越听他脸色越沉。
“王营长,如果没有今天中午这桩事,我昨天已经打算好了,要是这岗位真落到我头上,我就放弃的。可惜……”
姜宁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又道:“我上面说的,若是有人觉得哪句有假,可以提出来,当面对质。”
刘文娟咬牙切齿,心脏乱跳,但她一时想不出任何狡辩的话,手绞得发白,大冷天后背被汗湿透,透心的凉。
“弟妹,是娟子不对,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王建国摘下帽子,低头郑重道了歉,“她是我媳妇,我没教好,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是这样的,我……”刘文娟慌乱抬头,拽住丈夫的手,“我道歉,是我道歉才对,不关你的事。”
丈夫是她的天,丈夫为了自己向外人折腰低头,比撕了她还难受,她说着泪水就下来了。
她还要再说,王建国皱眉瞥了她一眼,目光很沉,她噎了噎立即哑了。
“王营长,一人做事一人当。”
姜宁避了开来,坦然说:“我给你说也不是要你道歉的,我就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影响大家相处而已。”其实,最主要是丈夫日常工作。
王建国十分认真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误会。”
“行了建国,咱住一起,哪有不磕碰的时候,就是桩小事,说开就好。”
事情差不多了,赵向东拍了拍王建国肩膀,打了个圆场。如他所言,邻居吵架拌嘴是小事,但前提有一个,不能动手。
王建国心情好不到哪去,不过还是扯了扯嘴角,回拍了赵向东肩膀一下,“嗯,东子说得对。”
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各回各家。
进了门,姜宁拉住赵向东方的手,仰头问:“东哥,我是不是冲动了些。”
她不认为自己的处理方式不对,只是她怕给丈夫添麻烦,毕竟王建国也是营长,若日常工作使些绊子,那也麻烦的。
赵向东刮了刮她的翘鼻,笑道:“没有,你做得很对。”
“可是,会不会给你添麻呢?”
媳妇儿表情苦恼,没有掩饰自己的忧虑,赵向东好笑,“宁宁,你想多了,这点事值啥?”
难道让他媳妇忍气吞声,被人欺负到头上也得委曲求全?
不可能的,人就是得该硬就硬。
赵向东从没背景的小兵到今天,除了军事素质过硬,心智决断行动力缺一不可,他本人就不是个软柿子,怎会让媳妇逆来顺受?
不该低头时低头,带来的绝不会是平静,只会让人认为你好欺负,以后麻烦多多。
赵向东对媳妇儿的做法表示了高度肯定,并夸赞一番她反应敏捷,末了捏了捏她的小脸,附耳低声补充道:“要是他真想给我使绊子,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
军营其实就是个小型社会,虽然热血凛然,但也不缺明争暗斗,王建国跟他职位相同,上面一旦有缺,两人就是竞争对手。
跟邵刚许卫国几个不同,赵向东和王建国关系只算还行,彼此了解不够深,一旦到了那种关键时刻,谁也说不好大家的反应。
只能说适当防人之心是必须的,赵向东欢迎良性竞争,但也不惧阴谋诡计。
当然说这些扯得有点儿远了,赵向东安慰完媳妇儿,俯身亲亲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