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意外很惊险, 但过了这一遭,两人之间似乎戳破了窗户纸,暗暗涌动着某些异样情愫。
要是平时, 姜宁肯几句的,但现在她却没这个心情,勉强扯扯嘴角, 问丈夫, “东哥, 你要打电话回学校吗?”
周日出假,本该傍晚就会回校的,但赵向东今天特殊情况给多请了几个小时假,现在看来几个小时不够用了。
起码得等丁倩结束手术才离开, 且他一身血迹斑斑,不处理干净不好回去。
和几个同来的班干部打了招呼,两人往护士处走去。
姜宁很沉默,赵向东看了眼媳妇儿,温声道:“宁宁,这并不干你的事,你请同学们来吃席,是好意。”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姜宁也就请同学们来喝个满月酒而已,宴席没出任何问题,这事儿不是她的责任。
况且再深究一点,丁倩这是劫难,是她自己不谨慎,钱财露了白招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两个都盯紧她。
姜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东哥我知道,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她没有往自己头上安罪名的嗜好,就是见了血情绪不高而已,缓一缓就好了。
赵向东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安慰,“那就好,不许胡思乱想。”
“嗯。”
两人寻到了护士处,借了电话,赵向东反映了情况,并表示明天回去再补回假条。
他们又去看了看孙甜甜。
孙甜甜掌心擦伤,手腕勒伤,消毒上药痛得龇牙咧嘴。头发花白的女大夫一边麻利动作,一边笑道:“忍忍,忍忍就好了,小姑娘瞅你对象心疼的。”
一男一女过来,男的一脸关切,大夫自然以为这是一对儿已处上的对象。
孙甜甜心跳漏了一拍,不禁偷眼往的姜红兵瞄去。
身伴青年眉心紧蹙,黑眸有关切,还有,还有掩不住的心疼。
孙甜甜脸上一热,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听他问:“三丫很疼吗?”
她胡乱摇了摇头,“不疼,就一点儿。”
姜宁和赵向东到的时候,孙甜甜已经在处理膝盖上的淤伤,很大的一块淤青,白皙的皮肤下隐隐透着乌青,磕得很重,万幸是初春穿的衣服不算薄,才没有擦伤破皮。
那女大夫给她揉开淤青,对比起这疼痛刚才手上的正是小儿科了,反复揉反复按,疼得孙甜甜脸皱成一团,连声哀嚎。
简直是酷刑。
好不容易揉好了,上了药,孙甜甜已经一脸泪花,姜宁帮她掏了帕子给擦赶紧,安慰道:“好了,接下来养几日就成,不用再揉了。”
揉淤青就揉那时疼,揉开后就好,孙甜甜吸吸鼻子,“终于熬过去了。”
接着,四个人折返另一边手术室,辅导员已经赶过来了,几个同学正七嘴八舌的,给她说清楚事情始末。
辅导员又询问几句,揉了揉眉心,她立即就判断出是丁倩等人露财引发的事故。
可几个学生一脸惊惶,丁倩仍在手术当中,她只能叹了口气,嘱咐几句下次一定得多上心。
“姜宁同学,你先回去休息吧。”姜宁也真是无妄之灾,刚出月子的人,还得好好休息才不会亏了身体。
“孙甜甜也回去,伤怎么样了?”
辅导员问了孙甜甜,得知并无大碍,就让她和同学们一起回去,这里的事情交给她,“我明天再通知孙甜甜的父母。”
“姜同志,得麻烦你送一送同学们了。”
姜红兵应了,不过大伙儿并没有马上离开,说是要等一等丁倩。
虽丁倩受伤的位置很糟糕,但对于医生来说,这就是一台小手术而已,很麻利地就给清创缝合,覆上敷料扎好绷带,不到一个小时,人就推出来了。
负责手术的中年男大夫摘下口罩,一边写病历一边说:“伤不重,预计两周就能拆线,愈合是肯定能愈合好的。”
他停下笔,叹了口气,“就是伤疤肯定也得留下。”
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脸上留下一道蜈蚣般扭曲的疤痕,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
因为伤口延伸眼角往下,刘海也不能全部遮挡住。
男大夫摇了摇头,继续写着。
辅导员追问:“大夫,这时间长了能淡下去吗?”
“疤痕时间久了肯定能淡点,但不会消失。”尤其面部的缝合,它必须比身体上的伤口缝得更密一些,想要不显眼,可能性一点俱无。
丁倩肤色非常白皙,那疤更是显上加显,大夫沉吟一阵,“或许去更大一些的城市看看吧,试试能不能把疤痕给稍稍消一些。”
杨市已经是发达省份的省会了,再往上,只能往京城上市这两地去,医疗技术会更先进些,但能不能更好消疤,他也说不准。
大家一阵沉默,去看了看头部半张脸给缠了绷带的丁倩,她还昏迷着。
辅导员深深叹气,看看时间,夜深了,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