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要与他做那事,他……他不介意?这想法让她瞬间紧张起来。浑然不觉他冰冷的手仍熨贴着她的肌肤,吸取着她身上的热量。
“没什么可是,若不在燕子叽出现之前让我恢复功力,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凤雁北开始不耐烦起来,他都不介意,她婆婆妈妈什么,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贞节烈妇。
“是……是,呃,好……咱们要快点……”想到即将要做的事,这么冷的天气,香桂鼻尖和额角竟开始冒起汗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搁。
她不是害羞……她没有害羞,她只是、只是紧张!
******
粗糙的手掌,湿热的唇在身上带起一阵阵奇异的颤栗,凤雁北深吸一口气,闭眼仰靠在墙上,为这个女人竟然能够挑惹起他的情欲而诧异不已。
不对的人,不对的地方,以及虚弱之极的身体,这个女人克服了这一切的困难,就像种地一样,虽然过程辛苦,却终究有了效果
当被她的温暖包裹住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那几夜她亲眼目睹自己像个浪妇一样在燕子叽的身下求欢的情景,一股强烈的恨意和耻辱感一下子塞满他的胸臆,加上身体快要爆炸的感觉,像是要找一个发泄口,他突然将她推倒在地,以情欲所致的奇异力量支撑住自己,在她身上狂肆地驰骋起来。
汗,顺着他额角滑过下巴,滴在身下女人的脸上,与她的混融在一起。香桂顺从地依附着他,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狂暴。
一阵急喘,凤雁北咬牙闭眼,一道白光划过脑际,爆发出五彩的光芒。没有让自己失控地叫出来,但身体却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一般,虚乏地瘫倒在女人的身上。许久缓过神,他才想起,由始至终,女人如同他一样,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取悦男人?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念头,完全忘记自己才在她身上得到满足。
汗和伤口再次绽裂的血液浸透了里衣,冰冷地贴在身上,身上的燥热褪去,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发起抖。下意识抱紧身下的女人,渴望能从她身上分得一些热量。
“扶我起来……”他说。一开口,牙关便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但是他也知道,无论再怎么虚弱,现在都必须开始运功,否则因受凉而再次发起烧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这一次香桂倒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哦了一声,赶紧挣扎着从两人交缠的四肢中爬出来,才吃力地去扶他。
凤雁北盘膝而坐,调息凝神,这一坐便是整整三天。香桂不敢打扰他,却又担心他有个好歹,只能每隔个把时辰便将手指探到他的鼻下,确定他还活着,才放心。
其间送饭的人来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把食物搁在外面,然后收起上一次的碗便离开了。并没有察觉到牢内的情况。
香桂安静地坐在一边,除了在送饭的人来时挡在凤雁北面前外,便没什么可做的。闲下来,脑子里便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起来。
她一向不认为那男女之事对女人会有什么快乐可言,军中的汉子都粗鲁猴急,只知自己享受,从来不会顾及她们的感觉。然而,这一次……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她的脸无端发起烫来,似火烧一般,凤雁北的每一下呼吸在耳中都变得无比清晰和魅惑,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吓得她连忙转开心中的念头,好一会儿才平息体内的躁动。
她知道自己的出身,绝不敢痴心妄想,只是当那具火热的身体覆上她的时候,让她感到有一种很暖的感觉溢满了心口,那是一种极陌生的感觉,却让她不由自主地贪恋。
不该。她对自己说,手指下意识地摸到右腕上那个灯草芯手环。
这个原本是她买下来,打算送给莫姑娘的,可是莫姑娘没有要。她到现在仍然记得莫姑娘当时所说的话。
虽然喜欢,但那不代表想占为己有。
香桂当时其实不是很懂这句话,她什么都没有,若喜欢上一件物事,自然想随时都带在身边,好好地珍惜。
我喜欢很多东西,若都要了,不是要弄很多马车成天跟着?所以,喜欢归喜欢,但只需要挑最合适自己的,也就足够了。
最合适自己的……香桂目光落向仍然一动不动坐着的凤雁北,他的背脊似乎直了许多,呼吸也沉稳了许多。
她愚钝,很多事都要想好久才会明白,对莫姑娘的话也是这样。
所以她现在知道了,适合莫姑娘的只有那个价值足够她们平穷人家丰足地过一辈子的碧蓝色镯子,而她自己,只配有这样一个灯草芯手环。
“你手上戴的什么?”凤雁北低柔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沉稳而有力。
“灯草芯做的手环……”香桂反射性地回答,语音未落,赫然反应过来。“你、你……凤爷你……”她想说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想问他怎么知道她手上戴着东西,还想问他真气能不能提起来。或者是想说想问的东西太多了,又或者是因他的苏醒而心情过于激荡,结果却是结结巴巴的,竟然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