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道佝偻的身影。
“皇上,王妃到了。”李公公掐着嗓子低声道。
下一刻,夏桐立马屈身行礼,“臣妇见过皇上,愿吾皇龙体圣安。”
龙榻上的帘子是拉下的,里面只能依稀透出一道身影,旁边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正在喂药,半响,随着里面的人摆摆手,宫女才端着药碗躬身退了下来,经过夏桐身边时还不经意多看了一眼。
“咳咳——”帘子里的人突然摆摆手,声音苍老沙哑,“赐座。”
话落,那个李公公立马搬了把红木圆凳过来,紧接着便慢慢退了出去。
屋里浓重的药味有些刺鼻,不过更让夏桐不解的是这老皇帝召见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须臾,寂静的寝殿中才响起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听闻之前皇后倒是很满意你做太子妃。”
微低着头,夏桐毕恭毕敬的回道:“是臣妇福薄,高攀不起太子殿下。”
这要是嫁给男主,她铁定会被打上恶毒女配的标签,跟找死没有两样。
屋里寂静一片,随着龙榻前的帘子慢慢被人撩开,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忽然伸了出手,只见一个面上满是皱纹的老人咳着嗽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夏桐欲起身搀扶,却被对方摆手拒绝。
老人身形消瘦,明黄色的寝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双眼凹陷极深,混浊的老眼灰蒙蒙一片,没有丝毫帝王的气势,就像个回光返照的老人一般,随时都能鹤驾西去。
总是听闻当今圣上身体不适无心管理朝政,夏桐本以为里面有什么阴谋,可如今一看,倒是她多想了。
“咳咳——”老人坐在软榻上疲惫的咳嗽两声,待喝口热茶后,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夏桐身上,“朕看你也是个好的,是璟儿无福而已。”
夏桐低着头,“皇上言重。”
对面的女子模样清丽可人,虽然不是最绝色的那个,可身上却有着一种让人心静的淡然,好似一切浮华都于她格格不入。
老皇帝手帕咳嗽两声,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与摄政王本就有婚约,如今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话落,夏桐猛地一惊,不由偷偷抬头去看不远处那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反派的身世,这些文里根本就没有提及过,既然如此,他应该也知道当年反派父亲冤死正是他自己下的旨,如今怎么敢把反派留在朝中?
还是说,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当年是朕一时受奸臣蒙蔽,才生了这桩冤案,顾爱卿是个有才干的人,朕病重,没了他,朝中必定会乱成一团,再说……朕也相信他会是个以德报怨之人。”
说到这,老人又咳嗽两声,目光幽幽的落在夏桐身上,“如果朕没有记错,当年你爷爷应该把你与顾爱卿的亲事给退了,但如今他却肯不计前嫌的待你这般好,可见他心里怀着大义,不拘泥于小节。”
望着对方那个病怏怏的老人,夏桐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老虎始终都是老虎,哪怕奄奄一息那也是百兽之王,对方能在这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也不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说什么反派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就算她相信对方怕也不会相信,只是他明知道反派的来历,居然还敢给对方这么大的权势,难道就真的不怕吗?
“臣妇对这些并不是很清楚,不过皇上既然如此认为,那必定不会有假。”她垂着头顺势说道。
寝殿中顿时又安静了下来,老皇帝抿了口热茶,并未言语,一时间气氛倒是变得诡异起来。
夏桐双手交叠在腿上,纵然神色无异,可心里却是紧张的很,对方叫自己来绝对不止是说这些那么简单。
“朕身体不适,政事一直都是摄政王在分担,平日里必定是分身乏术,你们刚成亲,会不会怪朕扰了你们的新婚燕尔。”老人一脸和善的看着她。
夏桐摸不准对方的意思,也不知该怎么回,总感觉前面有个坑在等着她跳,一时也只能腼腆一笑,不再说话。
“咳咳咳——”
屋里又响起一道剧烈的咳嗽声,只见老人身子咳的都在发抖,夏桐试探性的问道:“不如臣妇去叫太医?”
“不用!”老皇帝摆摆手,一边拿过手帕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都是老毛病了,无碍。”
“欸,王爷您…您不能进去——”
随着屋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只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迈了进来,身着一袭墨色锦袍,冷峻的面容上带着抹漠然,后面还跟着一群面面相觑的禁军,似乎并不敢多加阻拦。
“皇上,这摄政王非要进来,奴才……”那李公公一脸为难的在那里请着罪。
看到来人,夏桐立马起身凑了过去,没想到这反派挺讲义气的,居然真的来救自己了。
挥挥手让人退下,老皇帝只是平静的看着来人,声音含笑,“听闻夏丫头出了事,朕想看看伤势如何了,爱卿莫不是怕朕会吃了她不成?”
屋里气氛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