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打下来的苍蝇。可是,总这么“嗡嗡嗡”的,也挺烦的不是?
莫里亚蒂的眉头微微蹙着,几分不耐的叹了口气:“麦考夫……夏洛克这招很有意思。”
他抬起头来,看着窗外:“不过,这也并不能为她拖延多少时间。”
莫里亚蒂笑了笑,欣赏般的拿起了桌上的那张肖像画,嘴角的弧度让人望而生畏。
“你以为,这个女人,她逃得掉吗?”莫里亚蒂笑着,“想要用赝品换真品,骗过那群疯子。这幅油画,可是在他们手里待了几十年。这几个小时,能够临摹得,又有多像呢?”
莫里亚蒂手上的肖像画,赫然便是安妮的模样。
只不过,画上的女子,还没有安妮此时的年岁。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生活搓摩的愁容。
这上面的安妮,还是十几岁的时候。
算算日子,她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刚刚离开孤儿院。决定自己讨生活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才会眉眼间,多了几分与年岁并不相当的愁绪来。
恐怕,就连安妮自己都没有像想到,有人在那样早的时候,就已经给她留下了肖像画。
莫里亚蒂笑着端详,手隔着一些距离,仿佛在摩挲着肖像画上面并不存在的屏障。
“安妮·慧根特。”莫里亚蒂自言自语,仿佛是要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好好嚼上那么一两遍。
他的目光有些放空,仿佛透过这一幅画像,看透了这些年时光的阻隔。直直的,去看向那个年轻的少女一般。
“究竟,你有什么特别的?让他们对你,念念不忘……”
……
安妮坐在画架前,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
她的身边,摆了五六个放弃了的画作。大多都是半成品,只是寥寥几笔,就被搁置在一旁。
“别太担心了。”福尔摩斯走了过来,坐在安妮身旁。
手,轻轻的放在安妮的肩头。福尔摩斯的手,是那种并不十分厚重,却仍旧温暖,有力。这是一双属于侦探的手。
那些蛛丝马迹,都能够在他指尖的轻轻触摸中,找到一二蹊跷来。
安妮抿唇笑了笑,转过头去。
“我只是……”她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只是,这个实在太难以临摹了。”
福尔摩斯顺着女孩儿手中的画笔,看过去。特意模仿的旧纸上,颜料停留得并不稳当。就算是福尔摩斯这位门外汉,都不得不承认这其中的艰难。
一张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的画作。虽然被保存得极为小心,可那些时光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仍旧是轻轻浅浅,布满整个画纸。
这也正是安妮所担忧的。
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要作画临摹,添上仿旧。甚至,还需要看破这一小幅卷轴里面,可能不为人知的信息。
“这只是用来分散他们注意力的,你不需要给自己这样大的压力。”福尔摩斯叹了口气,看着安妮的眼里带上了几分的忧虑。
他难得强硬的摆正安妮的脑袋,把她生生压到自己的肩头。福尔摩斯侧过头来,轻轻在安妮的发顶上落下一吻。
轻如蝶翼般的温暖,转瞬即离。
福尔摩斯笑了笑:“你尽力画就是,剩下的交给我。”
他看着安妮:“相信我,小丽贝卡会回来的。我保证!”
安妮靠在他的肩头,仿佛要将全身的恐惧化作那一二的重量,都全部依托在这个男人身上。她闭上了眼睛,一滴极为晶莹的泪珠缓缓从她的眼角滑落。
安妮,她真的好害怕!
丽贝卡,是她在认识贝克街的这群人前,唯一承认的朋友。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无法阻止的别离。可那每一次的想象,都是因为丽贝卡身上的遗传病。而不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灾祸。
安妮难以抑制的自责。如果不是她卷入了这些事情,会不会丽贝卡现在还能够仰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在草坪上欢乐的玩耍?
女孩儿露出难得的软弱,却让福尔摩斯松了一口气。他满带几分怜惜的,伸出手轻轻把那一滴泪珠擦去。
从昨晚开始,安妮就像是紧绷的弦。面上的平静,甚至就连麦考夫都被惊吓到一二。
福尔摩斯知道,这流了泪,就是终于松了那一口气。他一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想要将全部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只不过,这麻烦他接得也是心甘情愿就是了。
63.063【十一快乐大肥章】
半晌,安妮才睁开了眼睛。她笑着看了看福尔摩斯,才从他的手中接下了画笔。
抬起手,轻轻沾上几点油挥舞出一道色彩来。这是安妮这一天里,第一次手这样稳。她此时需要考虑的,只是面前的油画。再无其他。
那些之后的事情,还是不断减少的时间,都被她此刻抛之脑后。她此时此刻,只需要临摹好这一部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