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7点46分,你已经睡了两小时二十八分。顾千一,你是属猪的吗?”
顾千一转回平躺的姿势,缓了缓,用手挡住直射到眼睛上的阳光,迷糊地嘟囔:“这么晚了?我好像没睡多久啊,是不是你的…可能…”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消失了。
“顾千一!”时在风看她又睡着了,拔高音调喊。
“嗯。”顾千一被他的声音突然惊醒,有点找不着南北,“干什么?我还想再睡会,好困啊,上午玩得太累了。”
“上午一半的时间在坐车,车上有一半的时间你在睡觉。爬山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在背,一路上你还攀着我的背包借力往上爬,爬到后面骑马又骑了一半的路程。顾千一,你是有多累?”
顾千一想了想,睁开眼睛说:“好像是哦,是不是很累,可能是这吊床太舒服了,躺下来就想睡觉。嘿嘿,都快六点了也该起来了。”顾千一坐起来,挠着脸说,“好痒啊。”
余大叔从客厅出来看到顾千一的脸说:“是睡觉的时候被蚊子咬了吧,我们这的蚊子特别饿,咬人厉害。那桌子下面我放了蚊香的,忘记跟你们说了。”
“咬的时候我怎么没感觉啊?”
“你睡得那么死,自己打鼾打那么大声都没把自己吵醒,几只蚊子怎么可能把你吵醒。”时在风说。
“打鼾?不…不可能,我睡觉从来不打鼾的。”顾千一没底气地说。
“我录了音你要不要听?”时在风掏出手机。
“我才不要听,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说不定你录的是你自己打鼾的声音,反正我睡觉从来不会打鼾的。”顾千一不好意思地挠了会脸,发现痒的地方起包了,“哎呀,都长包了,好痒啊。”
“不要用手挠,你去问你大婶拿点药擦一下,过一会就没事了。”余大叔说。
顾千一从大婶那里拿药回房间擦了等着肿块褪下去。可直等到吃饭,肿块不但没褪下去还越来越大,特别是额头上面的两个,又红又肿,额头都已经变形了。顾千一闻了闻药,又看了下它的保质期。没过期,应该也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啊,怎么一点用也没有,还越来越严重了?这个样子难看死了,怎么见人。
大叔大婶叫她出去吃饭,一连叫了好几次。顾千一只是答应着,又不出去。她本来想说没饿不吃饭了,可是自己又很饿,但出去吃饭这个样子又太丢人。
“顾千一,吃饭了。”时在风在外面敲门。喊不出去,余大叔就派他来叫门。
“哦,来了。”既然想吃饭,那就逃不过了,顾千一深吸一口气,捂着额头打开门。
时在风看她把额头捂得严严实实的,笑着问:“你捂着额头干什么?额头怎么了?”
“没怎么。”顾千一不自在地避开他满含戏谑的眼神。
时在风伸手去掰她捂着额头的手。顾千一挣扎不过,而且想着吃饭的时候不可能一直这样捂着,反正都要被看到那就看好了。时在风看到她额头后的反应果然没让她失望,这是她见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她气愤地甩开他的手走到餐厅说:“大婶,那药怎么没用啊?我额头上的包越来越大了。”
“那药本来就是止痒的,只要不痒就行,叮在脸上就怕忍不住痒去挠挠破皮。女孩子脸皮挠破就不好了。”大叔说。
“肿这么大,好丑啊,难看死了。”顾千一又伸手去捂额头。
大婶走过去把她的手拿下来看了看,笑着说:“没事,不要用手去碰,过会就消下去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怕什么,谁看得到。”
“哪里丑了,还是挺漂亮的啊,小时是吧?”余大叔问走进来的时在风。
“对啊,比平时好看多了。”时在风笑着说。
顾千一瞪时在风一眼,难道她平时有那么丑吗!
吃饭的时候时在风坐在她对面一直都憋着笑,他“好心”地给她夹菜,夹了一个鸡头又退回去,说“吃哪补哪,不能再补了”。他还趁顾千一吃得正香已然忘记自己额头上的肿块时突然叫她一声,她以为他真有什么事,傻傻地抬头,却被他拍了个又呆又丑的大特写。顾千一看他得意的样子忍了又忍,忍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不小心吃多了。
吃了饭后又坐了好一会,总算是把天给盼黑,可以去抓青蛙了。这是顾千一最期待的一个玩乐项目,要不是昨天晚上余大叔说太晚她昨天晚上就去了。为了避免再被蚊子咬,她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穿上了长衣长裤。
晚上八点多,余大叔给他们每人一只手电筒和一个麻袋就往田间走。顾千一热心地提醒余大叔是不是把其它的工具落下了。结果余大叔说都已经带齐了,晚上青蛙都出来蹲在田埂上纳凉,手电筒一照过去它们就傻了,呆在那等着你去抓。
余大叔走在最前面给他们示范,干净利落地抓起一只青蛙:“很简单吧,只要手脚快一点,在它们反应过来之前摁住就行。”
顾千一走在中间,看着余大叔手里的青蛙惊讶地说:“这么容易抓,我还以为要用到什么特殊的技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