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把手里的刀砍向乱飞的鸟。
有了这些鸟的干扰,时在风应付起来更加轻松,胡茬男和肌肉男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瘦高男见自己的人处于下风,自己又插不进去手脚,看了一圈,机灵一动,走到探照灯后面把探照灯调转方向照向时在风。时在风伸出胳膊遮挡直射过来的强光,然后转身背对着光,但是眼睛还是被强光照到,出现短暂性失明。一些鸟也因为强光慌乱起来,因为它们刚开听时在风说过强光危险千万不能靠近。阿正抓住这个机会挥动匕首滑向时在风胸口。时在风听到匕首挥动的声音,闪向一边,匕首与他擦身而过。
连续的几次攻击都被时在风躲过,眼睛也渐渐能视物,模糊中他看见一旁的老黑在空中扑腾翅膀,一把砍柴刀正向它劈过去,还听见老黑慌乱的喊叫声“哎呀,我的爪子缠在他的头发里啦。”
时在风心急,出手去挡那把刀。强光探照灯一直跟着他,让他始终没法看清东西。阿正抓住时机挥动匕首刺向时在风腹部。时在风只觉腹部突然一痛,但也顾不上那么多,先夺了那把刀,把刚子打倒在地。等他顾上自己,腹部的匕首又往里刺了几分。他抓住阿正的手,一脚踢过去。阿正因自己攻击得逞,一时得意以致大意,连带手里的匕首一起被踢飞出去。时在风又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踢向瘦高男。石头正中瘦高男的脑袋。瘦高男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时在风低头看向腹部,血已经渗了出来。他加快动作,把那几个人制服后在他们的行囊里找到绳索,把他们都捆起来,然后拿起其中一个人的手机报警,说有一伙人非法猎杀野生动物。时在风打完电话把手机随手扔在地上,这时才感觉到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
时在风看着躯壳不住往外流血的伤口,好气又好笑。这就是她躲了他两天,想出来报复他把皮蛋单独扔在楼下的方式吗?在现实世界她拿自己没办法,现在把气全都撒在小说里。上次突然掉进泥坑里也是这样,毫无征兆,任性地说摔就摔。这个女人是什么逻辑,难道觉得名字一样撒出的气效果也一样。好在这只是小说世界,不会对现实世界里自己的身体状况产生影响,但是伤口真的很疼。
老黑在被捆的五个人周围走了一圈,在找着什么又没找到,然后又走到平地上踱来踱去:“怎么有血的味道?哪里有血?谁流血了?”走两步,越靠近时在风,血气越重。它围着时在风转一圈,在时在风跟前停下来。
这时一滴血从时在风的衣角正好沿着老黑的视线滴落到它面前。
它突然跳起来大喊:“你流血了,时在风你流血了!怎么办?你受伤了,怎么办?”刚才它只顾着自己的爪子被缠住了根本没注意到时在风受伤。
“你现在才知道。”时在风穿着深色外套,看不清血迹,但血已经浸透半边外套了。
“怎么办?怎么办?流血了怎么办?”老黑慌了。它一直认为时在风是天下无敌的,但现在他也受伤了。
时在风在地上随手捡起一件外套,忍着痛用力缠在腰上来压迫止血。他看一眼在慌乱中乱飞的老黑,说:“走吧,回去了。”
“流血了,他流血了。”老黑盘旋一阵,见时在风已经往回走,赶紧追上去,“时在风,你流血了,要死了,怎么办?”
“放心,还死不了。”
“怎么会死不了?流血很容易死的。怎么办,怎么办?”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说的话越多我的伤口就越痛,流的血也越多。”
山路崎岖不平、上下颠簸,使他被压住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捆在腰上用来止血的外套也被血浸透了。
☆、第 63 章
这时在风是白痴吗?逞什么能,难道不会先自己弄点药止血?山上到处都是药材,真是枉读了那么多医药书籍。平时把他写得那么聪明,现在却这么蠢,这点常识也没有,顾千一这小说写得太没逻辑了,就跟她人一样。
即使时在风在小说世界里只是精神上的独立,这里的时在风还是他自己,但他总喜欢把真实的自己跟这个躯壳区别开,有时候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和顾千一并驾齐驱的另一个“创世者”,小说世界就像个游戏,他陪着顾千一玩,玩味地看着、体会着小说世界里的一切,游戏结束,他们又会回到现实世界过真实的生活。所以不管小说里发生多么离谱的事情,他都会抱着一点玩味的心态,这样自己也好过点。像现在他腹部中刀,流血不止,身体承受巨大的疼痛,他都还在猜想是不是只要顾千一没把他写死,就算他体内的血按照正常人体内血的容量流光了也照样不会死?或许顾千一根本就没有人体内一共有多少血这个概念,弄得这个时在风体内的血也跟她的想象一样,无休无止,不受科学事实的限制?这完全有可能。
路上几次都出现眩晕,时在风扶住一棵树,再要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回到别墅了,依稀间好像已经看到了别墅的灯光。他探脚下一个土台阶,但脚下踩空,腿一软,摔了下去。
顾千一写在小说上短短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