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为搬进了宁王的牌位,他就能追封为帝吗?你继承的是谁的皇位,你可知晓!你这是不仁,不义,不孝!”
小皇帝努力镇定,气势不减道:“淳王,我唤你一声叔祖,宁王追封的事已成定局,你今儿便是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我追封父亲!”
“阻止不了吗?”淳王冷笑一声,接着,就在吉时钟鼓响起时,奉天殿外的朝臣们只闻一阵阵如潮水般掺杂着马蹄的吵杂声从宫门外涌来,大伙还没反应过来,不知从哪窜出的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甚至包括华盖殿前的一众亲王
陆崇谦冲上了高台,同御前护卫一同护在了小皇帝面前,怒喝道:“淳王,你是要造反吗!”
淳王笑了。“宋允继先帝之位,本该认先帝为父,可他去偏要追封宁王,这分明是对先帝,对先祖的不恭,我代先帝讨伐,何来的造反!”
“哼,讨伐,说得好听!讨伐之后呢?”陆崇谦讽笑道,“讨伐之后你打算如何?”
“则贤而立之!”
“好一个择贤而立,我看你就是为你自己铺路,你就是想要黄袍加身,自立为帝!”兵部尚书徐仲宣呵道。
淳王冷哼,没理他,一声令下,护卫齐上,此刻锦衣卫从天而降,江岘也到了,他带人护着小皇帝和各位亲王,以及陆崇谦等朝臣退到了谨身殿。
陆崇谦立即下令,命前军指挥佥事韩仲光及京卫指挥使一等带兵守住皇宫,令江岘前去擒拿逆贼淳王,而小皇帝则令锦衣卫赶紧去后宫保护太后。
除了去后宫护太后的锦衣卫得令去了,其他人无动于衷。
陆崇谦愣了一瞬,大声喝道:“还不快去!”
几人看看江岘,江岘沉默,此刻谨身殿后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山东巡抚,陈岱年。
“你如何在这里?”陆崇谦惊问。
听着外面兵刃相接,嘶喊惨叫声,好似现在问这个没什么意义了。陈岱年走到小皇帝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伏拜后,拿出了一沓纸笺呈上。
这沓纸笺,正是当年武宗御驾亲征被虏,为人所设计的所有证据;还有陈安通敌,与元蒙的书信证据,而这些证据,背后都指向一个人,便是陆崇谦!
小皇帝惊,众亲王及朝臣皆不敢相信。而与此同时,江岘亦跪在小皇帝面前,呈上了当初父亲被冤的证据,此事皆为陆崇谦及兵部尚书徐仲宣所为
徐仲宣惊慌失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陆崇谦却指着江岘冷道:“江岘,你是想威胁我吗?”
江岘没理他,而是伏地拜道:“请皇帝为武宗雪耻,请皇帝为我朝一众将士及我父亲沉冤!”
小皇帝沉默了,半晌没应声。却闻他身边的陆崇谦哼笑道:“他能为你做什么住?你以为他说的算吗?”
“朕说的如何不算了!”小皇帝清脆的声音响起,他站了起来,带着超龄的威严,怒瞪着陆崇谦。“你害我皇祖父,还想操纵我吗?陆崇谦,我才是皇帝!”
陆崇谦鄙夷地看着他。“是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你以为你今天惩办了我,就能逃过这一劫吗?没有我,你就是淳王的鱼肉!”
“陛下放心,大同及辽东总兵已归来,北直隶各指挥使已调动卫所兵力,宫殿外都是来救驾之人。淳王的人,昨晚便已经被韩总兵镇压了。”江岘安慰道。
陆崇谦惊。“江景行!原来你早有准备!”
“是。”江岘淡定道。
陆崇谦哼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别忘了,我手里可有你的软肋!你今儿若是不按我说的做,你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相见的人了。”
江岘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随即笑了:“师相,以您的脾气,一步三思,怎么可能完全信任我,扩大我的势力。若你所言,除非你手里有我的软肋,所以从你将我提任二品都督签事时,我便明白了,你是想用我妻子威胁我。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让你放松对我的警惕,所以,你以为我妻子还会在你手里吗?”
“不可能的!你如何会知晓!”陆崇谦不敢相信,他最后的护身符没有了,他败了,彻底败了……
宫殿外的厮杀声越发地猛烈起来,江岘知道,是宫门外的将士冲进来了。他看了眼小皇帝,道:“请皇帝许臣去后宫营救太后及命妇!”
小皇帝连忙点头。江岘去了……
此刻,他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是猜到陆崇谦打算利用妻子,可他是这一刻才猜到的,只怕清晓现在还在险境之中……
☆、结局(中)
不知从哪来的士兵将一众命妇围了起来, 都关在了大殿之中。
命妇被吓得不知所措, 然就在这时, 锦衣卫赶来,带着御前护卫, 和叛贼厮杀起来。听着外面兵刃及嘶喊声,太后努力镇定, 角落里,阮清晓一手搂着侯夫人,一手攥紧了林氏的手,什么家仇私恨, 这刻都不足为重了。看着儿媳捏着自己的手, 林氏有所触动, 没有如预料中推开,而是跟着她躲在角落里。
突然, 门猛地被踢开,几个持刀之人冲了进来,吓得命妇惊叫。其中一人吼道:“哪个是阮清晓!”
大殿中一片寂静
接着,那几人不耐烦了,一边扒着人,一边吼道:“你最好自己出来!不然我可就见一个杀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