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浊液飞溅,士兵两条鼓鼓囊囊的手臂霎时间瘪了下去,衣裳下似乎只剩下两根骨头。手臂上的血肉已尽数化为了那青紫色的脓水,顺着衣袖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
士兵无知无觉,继续冲向解无忧。
行动之间,汁液飞溅。很显然,擂台上的气味一定是让人极难忍受。解无忧不再说话了,只身形翻飞,在十丈见方的擂台上飞舞,躲避着这个被操纵的士兵。
士兵一次一次攻击无果,发了疯一样乱扑乱撞,身体时不时飞扑在地,留下大滩的青紫色浊水。
终于,他把自己撞成了一副骨架,瘫在擂台上不再动弹了。
擂台下,响起了一片齐整的呜呜声。
兰不远扭过头紧紧盯住身边的士兵,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士兵们之所以一声不吭,是因为蛊虫控制着他们,自己将自己的舌头反吞进了食道中!
舌底的肌腱已被拉断,士兵们张着嘴,眼睛里满满当当装着绝望。
落到蛊师手上,想自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女陈鸟撇着嘴看了看地上的骨架子,轻声骂道:“真不中用!还精锐士兵呢!下一个!”
她双手一挥,又有一名士兵脸庞变得紫胀,僵硬地走上了擂台。
解无忧抚着胸口,正在大口地喘气。见到又一个士兵走上擂台,他终于崩溃了,摆着双手喊道:“认输了!我认输了!我不打了!”
对方根本不予理会。
陈鸟嘻笑着,继续操纵着蛊人攻向解无忧。
解无忧想往擂台下跑,却被面色阴沉的雅乌人拦了下来。
沈映泉等人想动,雅乌族长抱着双手,冷笑着站到了他们面前,指了指擂台下安安静静的士兵们。
“我败了!我承认我败了啊!我输了!我认输!我不打了啊!”解无忧心胆俱裂,在台上乱跑起来。
然而少女陈鸟不为所动,继续挥舞着十指。
解无忧急得双目赤红:“族长,求你了,我认输了!我打不了啊!”
雅乌族长冷笑着不说话。
解无忧彻底崩溃了。
“我说了我认输了啊!我认输啊!我和表妹刚刚成亲,我们还有个半岁的女儿啊!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啊!”
只见面色青紫的士兵再一次攻到了身前,解无忧闭着眼睛,眼泪四溅,口中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终于对士兵出手了。
蓄满了灵气的一掌,正正击中了士兵的胸口。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士兵的胸口被击穿一个碗口大的空洞!
士兵身上的青紫色极快地褪去,他有些迷茫地抬起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解无忧,艰难地吐出一句:“……解道长?你为什么要杀我?”
解无忧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面倒仰,眼睛张得巨大,口中喃喃地说:“不,对,不起,我不是故……”
兰不远瞳孔一缩,叫道:“不好!”
还未来得及动作,只见那士兵唇边浮起一抹极诡异的笑,一双平平抬起的手臂重重往一合!
解无忧的脑袋被士兵双臂正正拍中!
士兵夹着他的脑袋,嘻嘻一笑,用少女陈鸟的语调说道:“大哥哥,轻敌可是会死的哦!”
蛊人士兵松开双臂,就见脑袋已被夹变了形的解无忧慢慢地倒在地上,七窍之中涌出了粉色的血。
兰不远长吸一口气,将焰灵气调至指尖,缓缓侵入身边一名士兵的身体。
焰灵气很快就找到了盘踞在士兵体内的蛊虫。它约有一指长,极细,像一条红色丝线,缠在心脏上。
兰不远小心地操纵着焰灵气,停留在离蛊虫不远处,又在指尖凝出一缕新的焰气,弹入另一名士兵的身体。
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整个局面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解无忧和士兵的身体被拖下了擂台。
雅乌族长走到擂台正中,得意地宣布:“第一场,陈鸟胜!”
沈映泉四人把头凑在一起,商议出了对策。
武红牧走上了擂台:“我打第二场。离宗,武红牧。”
兰不远不禁扶额——大姐,一个照面就亮出身份,你何苦伪装成个大渔翁?!
雅乌族长呵呵地笑了:“第二场。雅乌赵燕,对阵大庆武红牧!”
这位赵燕,居然是个男的。
只见一个身材瘦长,面容干枯的四十岁男子走上擂台。
他取出一支竹笛,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便有三个士兵走到了擂台上。
武红牧冷笑一声,抽出了大剑——沈映泉在路上反复交待千万不能叫雅乌人看见的那柄凶器。
“朝日——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