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手背道:“这不是有云隐道人在吗?你怕什么,你到底怕什么!”
小姑子似乎对她这二哥有所忌惮,很快就收了声。
我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金喜年仍旧是一脸狐疑掺和着不安,我握拳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不用担心,因为这鬼的余魂是转移到了方姑娘的身上!”
“什么?!方玲珑?!”金喜年终于忍不住了,向前踏了一步。
“不错。”我沉声道,“此前我已经警告过,若非道行高超之人,都不要靠近金公子。可方姑娘不听,非说云某人没办法好好照顾金公子,偏偏不放心。依眼下的状况来看,方姑娘之前一定是偷偷照料过金公子,否则,我又怎么能从方姑娘身上抽离出半只鬼!”
这段话我说得可谓是严肃凌厉,语罢从腰侧猛地抽出一个刻着两仪太极图案的银葫芦,将它抛向空中翻转几个圈,嘴里念叨有词,最后,我两指抵在精致的银葫芦前,对着它历声道:“恶鬼有罪,往日我渡你,你不超生。今日却遗留人间,做害金家,何罪之无!今日,云某人便要当着金家的人消你个魂飞魄散!”
语罢,我有规律地摇晃着银葫芦,而后两指一夹,轻轻一拿,打开。众人看着一缕黑烟从葫芦里冒出来,而后销声匿迹,他们原先惊恐的神色渐渐平和,终于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然而金喜年,却依旧把眉皱得紧。
我了然,了然金喜年为何愁云满面。因为众人都真当以为是家中有鬼,先附到金楷银身上纠缠不休,被我揪出一部分之后,金楷银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而不幸的是,他的贴身侍从方玲珑不听话,最终使得那没被抽出的一部分鬼魂,转移到方玲珑身上,甚至使她突然不受控,平白拥有了一身好武功,前去刺杀金公子。
而实际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的。根据方玲珑和之前大金公子所说,这金喜年虽是聪明,但一心念叨着日后可以继承家中财产,日日不遗余力地去想谋害金公子。
他先是欺骗方玲珑姐弟二人,收为帐下,再囚禁方玲珑的弟弟,迫使方玲珑为他做事。既然不想大表哥继承家中财产,便派方玲珑作为金楷银的贴身侍从,日日“照料”。
实则,暗地里却让方玲珑扮鬼每日恐吓金楷银,恐吓伯父伯母,使他的大表哥发疯。但不幸的是,金楷银的意志力够坚定,被这番折磨也没有失智,反而知道那确实是人扮鬼,绕是这么熬过来了。至于那所谓的“鬼”,确实是方玲珑,一是金家除了她没人能使得出爆天星,二是她自己也承认了。
而之后的之后,她被迫刺杀金公子,非她所愿,既然她都扮鬼扮了这么久了,我索性就说她是中邪了。只有说她是中了邪,不受控才去刺杀金公子,才能帮她清洗“冤白”,免遭“沉塘”之罪。
也正是因为了然我才这么说,这么做。
待所谓的法事终于做完了之后,金老爷一脸青色,他颤声问了一句:“所以是刚刚那只被你杀死的鬼之前重新上了方玲珑的身,却还是不肯放过我的儿子?!”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是的。”
此时二叔发话了,他皱着眉将手一摊开,说:“那到底是何方妖魔非要将我那好侄儿置之死地?还要扰我大哥不得安宁?”
我还没开口,却被那小姑子捷足先登,她将手中的帕子“啪”地抽开,苦口婆心道:“哎呀我说大哥啊!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还是小银得罪过什么人啊?我看这东西要不是给收了,还会继续祸患我们家啊……大哥您可真要仔细想想。”语罢她又两手相叠拍着手背。
可怜那金家二主,一个愁眉一个苦脸的,哪有什么心思想这么多仇家不仇家的。金老爷只好皱着两条眉毛,两眼孤苦地看着地板,怏怏地叹道:“唉,哪有什么仇家……”
呃,其实我本人是没想将他们带往“仇人”这个方面去想的,毕竟一切都是段花我凭空捏造出来的,咳咳,需得把他们的思路拉回来。我将右拳放嘴边轻轻咳了一声:“需知,即便不是什么仇家,有些东西也会不请自来的。”
我此话一出,我自己也觉得十分扯淡,所以众人瞠目结舌的这个局面,也是我意料之中。
眼下金喜年可接话了,他说:“那么如道人所言,我们家府上近些年发生的事情,只是不幸运罢了?”
金喜年这句话说得可是意味深长,连我都感觉到他心中的喜滋滋了,可是我保证很快,很快,他便会如坠深渊!
我盯着他的眼睛,应了一声:“不错。”
金喜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也对他挤了一个笑容。二老爷这是摸了摸他那两撇八字胡须,慢慢地说:“那么如此说来,是不是这件事就完了?我们只需要让大夫好好照料小银,他就会慢慢恢复了……”
众人把目光投向二老爷,又投向了我。我立马给他们浇了盘冷水,我凉凉道:“真正要谋害金公子的绝不是我方才我销毁的那只鬼!而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我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所有人,他们都开始不寒而栗,也只有金喜年一个!是脸色苍白至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