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全我们?”
我冷笑了一声,将长鞭收好,缓缓道:“原本我是不知道……”
“现在却知道了。”响起的是一把熟悉的声音,我扭头看去,阿濂已经入定结束了,他将袍子穿好,从池子里走上来,将我的话接上了。
莺莺见了阿濂醒了,忽然变得激动十分,明明身躯已经被冰刺钉得死死的,却还是要挣扎着出来,挣扎得可谓是血肉模糊。她满脸委屈,泪流满面地向阿濂哭诉着:“掌门师兄……段花她……她要杀我!”
今日见了这位原本以为是人畜无害的小师妹的高级戏子表演,我段某人不禁发自内心地佩服她。
我轻蔑地看着她,道:“杀你是不假。不过我可不是专门从十方冰戒出去,将你扒光了衣服抓到这里来,再杀你的。”
阿濂看向了我,问道:“云隐,她方才做了什么?”
我强忍着怒气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听罢,阿濂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一张脸又蒙上了一次阴沉晦暗之色,如同往日在茯苓镇遇到了驱尸鬼一样。
他对着那倒下的莺莺沉声道:“你也是够恶心的。既然你喊我一声掌门师兄……”
他的话被莺莺打断了,她一边哭诉着我要杀她,一边求她的掌门师兄救救她。
“那如今我便逐你出师门。往后若是你那位燕师兄当了掌门,你倒可以求一求他,给你当个‘师叔’不假。”阿濂将话补上,他从来都是说话不经风待雨,平和得如止水一般,可今日应该是动了真怒,说话却依旧是平淡的毒辣。
听了阿濂的这番话,莺莺跟着了疯魔一般地拼命挣扎着,哭喊着道:“掌门师兄我知错了,不要逐我出师门!求求你!不要逐我出师门!我再也不和燕师兄待在一起了,再也不了,你肯定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对。”他无情地打断她,“你如同你师父一般不要脸。认真算起来,你还不是我师妹。当年你师父对我师父痴情纠缠,后死于自己的不轨之术,将你托付给我的一位师叔照顾。怎么,这份不要脸的模样你倒是学了十足。”
听完了这番对话之后,我有点明白了莺莺的身份来历了。搞不好是当初阿濂的师父太过有魅力了,给隔壁邻居家的女道人看上了,死死纠缠了。阿濂的师父弃了道,她也还是纠缠,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死了,只好将自己的徒弟托付给阿濂的其中一位师叔,养着养着就变成了同门了。
莺莺听了这番话,也似乎是彻底地死心了,一盘比这十方冰戒还冷的冷水照面泼上去一样,她在绝望之中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看她是活不久了,我垂眸道:“你会不会怪我杀了她。”
“你想什么,若是有人这样对你,我一定当场杀了她,更不会留他活这么长时间。”他道。
这十方冰戒内的寒气已经将她最后的绝望冰封,将所有的不耻和爱慕都冰封成一道血色的污水,那具躯体也不再挣扎了,她死在了十方冰戒之中。
“原本这十方冰戒是师父留给我的,可是我现在却再也不想来了。花花,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了,因为我知道了那不俏的师弟想要策反了。”他带着我走出了这个不再澄净的寒潭。
“在你进去闭关后,其实我已经开始布旗了。燕道长怂恿莺莺来找我切磋,还趁机暗算我,我就知道他一定另有所谋。于是我让李师弟亲自搜寻那根毒针的来源,然后我亲自来护法。我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为了探索他的目的,于是我将计就计,撒出消息说我自己病重。”我简单地与他叙述完毕前面发生的事情。
“如此一来,燕师弟才会派莺莺师妹做方才那件事。但我觉得,他还有下一步棋。”阿濂说完便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正走回道观的方向,碰巧撞见了神色匆忙的李师弟。
“掌门师兄!”他在远处便见到了我们。
“师弟。”阿濂唤了他一声。
李师弟虽然神色匆忙,但是说话确实有条不紊。他道:“师兄,你们还好吗?我下山去查了这跟毒针的来历,发现并不简单。这根毒针不但会令人致死,而且死法惨烈,中毒的人的身体会渐渐僵硬,仿佛跟冰冻了许久一样,而后筋骨会变得脆弱不堪,一碰便碎。”
听完他说的这番话,不用照镜子我都想到自己想必是面呈菜色。
阿濂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放心。
李师弟说完之后,脸上那片乌云仍没有退散,我的心往下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师弟凝重地看着我们,沉声道:“师兄,师嫂,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阿濂忽然想到了什么,拽着我们就往非天大殿方向跑,他狠狠道:“云隐惨死,李师弟你不知所踪,而掌门与师妹在冰戒内私通!”
李师弟一脸诧异,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回头与你慢慢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个人都不在道观里!”阿濂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都恍然大悟了。我想,道观里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