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好像也是哦。”
于是我寻了个看上去不那么冰冷的冰椅子坐下了,其实哪处都寒冷,只是我私下寻了个安慰的借口罢了。
阿濂也不说别的,反倒是开门见山道:“你这么调皮来这里干嘛?这寒冰的寒气你可是受不住的。”
“我……”我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
“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变故?”阿濂的眉毛稍微皱了一皱,我忽然感觉有些心疼,他还有三天就出关了,熬了这么多天,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导致他分神,由是我将我的猜想淡化了它的严重程度,仅仅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我在冰上也开始了打坐了起来,呼了一口气,缓缓道:“连日以来我接到了道观中许多‘白团子’……许多你的弟子的挑战书,不论道,是论剑。我开始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收走了我的剑了。”
阿濂应了我一声,于是我继续说:“所有人下的挑战书我统统都拒绝了,除了有一个,你的小师妹的。”
从阿濂的脸上我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他心中有起什么波澜,他只是淡淡道:“我猜到她会给你下战书的,但没想到你逃不开。”
我顿了顿,道:“因为你的燕师弟也来了。过程我便省去了,只说结果。无奈之下我答应了和她切磋,可是我们双方都没有兵刃。”
阿濂打断道:“那你赢了吗?”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好如实说:“我赢了。”
他舒了一口气:“那便好。我本以为你是打不过小师妹的,平日里我猜测她的功夫应该还藏了一手。而且,你最不喜欢和以柔克刚的人动手,否则你怎么会被我……”
“咳!没有的事!我跟夏渐明学过秦川的刚猛之法,以刚克柔!”我不服气道。
“哦?你还跟他学过什么?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令我语塞,不知如何作答,由是我选择了缄默……
“咳咳,小时候学的,都是很小的时候了,在秦川跟一位师姐学的。”我胡诌道。
阿濂还不理我,过分了啊。
于是我独自绕回了正事:“赢虽然是赢了,可是我给你那燕师弟暗算了……”
我话还没说完了,就给他的一声厉喝给吓得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十分沉,带着些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哪里伤着了?”
我见状便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右手上戴着护腕,没有被打穿,那银针我已经给李师弟去查了,不知道有没有毒。”
阿濂二话不说就将我的右手揪过来,掀开了袖子,握住了我的手腕,顺便还把了个脉,这一切都做得行云流水。我的心也噗通噗通地跳着,生怕等会他把完脉后,说我棋差一招还是中了他师弟银针上的不知道什么毒,那万一把我小命给赔上了可不好。
我分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我有中毒吗?我怎么没觉得。”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一颤,却又不说话。
我见他神情严肃,一颗心也不自觉地提起来了。且不说我还有大好风光未赏,还有很多风花雪月未谈,我还不想莫名其妙地就变成神仙乘风飘去了。
“阿濂,你倒是说话呀……”我推了推他。
他不说话,可是却留意他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我一把推了推他:“怎么了嘛!?”
“喜脉。”他带着笑意说出话,平静中带着点喜悦,如山川的融雪在初春里缓缓流动,流在心尖,轻轻碰动了心弦。可我,可我,却恍如是刚梦醒睁眼,恍惚来到世间,仿佛昨日还在与人争一气之长短,还与人大动干戈再战三百回,彷如昨日还在杭州城,我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仿佛……仿佛我还是昨天给夏老哥当屎盆子一样搬出来的“屎盆子”。
怎么……怎么突然就当娘了?!
我突然难以按捺心中的不可名状的情绪,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突然一滴滴豆大滴的泪珠就滚滚落下了。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话全都哽咽在喉咙,难以发生。
最后当然是我在捶胸顿足了,捶的自然是他的胸了。
“都怪你!你个臭流氓!哇……”
“好好好!我是流氓我是流氓,你别哭了,我逗你玩的,逗你玩的。”他将我揽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平时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都给这寒冰的天地给冻住了。于是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往一处光滑的冰面上一指,笑着道:“你知道……”
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期待着他等下说的话。
他笑了笑,继续道:“那里是当年师父被师叔们困在十方冰戒的时候,为师娘凿开的。其实这十方冰戒并不是什么关卡,而是当年师父被困的地方。师父和师娘在这里熬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才破出这冰戒之室。所以,师叔们自然要放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过,当年因为师父的事,始终成了师叔们心中的一条刺,所以他们便不对我这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