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伸手去掀开那被子时,突然又响起了一道闷雷。
而就在雷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一声细细微微的尖叫声再次从那团被子里传了出来。
如果凌肃霜没有听错,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姑娘。
凌肃霜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如果那被子里的真的是一个女子的话,这就意味着此前她没来的时候,季流火和一个女的共处一室,还让那个女子爬上了他的床。
凌肃霜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气怒,伸出去想要掀开被子的手转瞬间就夹带了灵力,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被子打去。
如果藏在这被子里的果真是个女人,那么她,必须死!
而就在这时季流火发现了凌肃霜的不对劲,也察觉到了凌肃霜眼里含着的杀意。季流火见状急忙也伸手掐诀,险险地挡住了距那被子已不足一寸的攻击。
“你疯了!”季流火怒视着凌肃霜,厉声叱道。
而那被子似是也发现了刚才的危机,就在凌肃霜的手被挡下的那一瞬间,被子团就顺着墙壁滚动起来,从床角滚到床头似是还不放心,稍稍停顿片刻又沿着那床头的靠栏往着床下滚去。
凌肃霜见状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她嘲讽地瞥了季流火一眼,刚想刺他几句时却又见一双腿从那团被子之中冒了出来,随即被子便被一双手高高撑起狠狠砸到床上。
那人做完这些后这才转过身来,气势汹汹对着凌肃霜所在地位置道:“到底是哪个居心不轨的家伙,竟然想趁我不备暗算我!”
凌肃霜这才看清,眼前这个从被子里冒出来的,头发衣裳凌乱不堪的家伙,堪堪正是昨日和她与季流火一同入宿的家伙。
“紫愉,你怎么会在这里?”凌肃霜柳眉轻皱打量着面前的人,声音颇有些咄咄逼人。
南萤听到这个称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骤然见光又使她不得不暂且闭上了眼缓缓,加之刚才又同时受到了巨雷和死亡的惊吓,所以她也一时没有辨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只是南萤妥实不喜欢这个声音带给她的审问的感觉,眼睛睁不开,但气势不能输。于是南萤两手叉腰,毫不客气地朝着声音来源处回敬道:“你别妄图转开话题!先将你为何要谋杀我的事交代清楚了,再去说别的!”
凌肃霜气急反笑。她此前对紫愉生出的不满尚未消去,现在紫愉又给她弄上这么一出,居然还理直气壮地与她叫板,还污蔑她谋杀!
她又不知道被中的人是她,何况她一个姑娘家的跑入一个男子的卧房,还爬上床裹住别人的被子,这无论怎么说都是她的不对!
而她不仅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污蔑起她来。
好一个谋杀!若不是她那张和南萤八成相似的脸,还有她身上可利用的价值,她现在确实就想立马杀了她!
凌肃霜越想越生气,若不是一旁季流火拉着害得她使不出术法,她真想狠狠教训这个丫头一顿。
但凡是觊觎季流火的人,她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没皮没脸没羞没躁,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凌肃霜气骂道,恨恨地甩了甩被季流火暗中制住的手,又怒气冲冲地瞪了南萤一眼。
而南萤这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个人口中的紫愉正是自己,而在听到这句斥骂时她心里也有些气恼,刚觉双眼已经稍微适应了屋里的强光,便立即眯起眼睛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居然敢当着她家阿衍的面对她如此出言不逊。
而待南萤看清面前的人时不由一愣,随即面上立即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来:“诶呀肃霜姐姐,原来是你呀,刚刚都是误会,误会。”
凌肃霜还未反应过来南萤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就见南萤已经蹿到了她身旁,伸着手就要来牵她。
凌肃霜虽是不明白南萤这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记得之前南萤那恶劣的态度,所以在南萤伸手来挽她的时候,冷着脸后退了一步,直接躲开了南萤的手。
南萤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肃霜姐姐,方才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这样对你。”南萤说着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眼巴巴地看着凌肃霜,“你吓也吓了,骂也骂了,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
凌肃霜本是冷笑着的,闻言刚压下去一点的怒气又有了复燃的趋势。她横眉怒目,看都不看南萤一眼:“我一个居心不轨的家伙,哪里敢妄称大人!”
南萤知道凌肃霜这样是确确实实地动怒了,不由心里暗自叫苦,求救地看向季流火。
而季流火本来是眼观鼻鼻观心,虽然一边出手压制着凌肃霜以防她冲动,对南萤不利,但却也不想插手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所以自两人开始吵的那一刻起,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生怕被牵扯波及。
只是南萤向他求救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可怜,看得季流火心里不由一软。
不过心软归心软,他知晓凌肃霜生气的原因,就更加不敢在凌肃霜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