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伸出略有些冰冷的手指擦掉她嘴角的油渍。
“都多大人了,还跟辰哥儿一样。”
夏小满忙拿帕子抹了抹嘴角,呵呵笑了笑:“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是呀,谁能想得到,平安竟然和祥……楚丞相是亲兄弟两个呢。”
夏小满嘿嘿笑了笑,低头继续吃手里的肉包子。
吃过晚饭,陪着小包子玩了一会,就回房间休息了,冷墨说还有公务要忙,就去了书房让她先睡。
可是等她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的床铺不但没人,连一点温热也没有,分明这人就是压根就没回来过。
她披衣起身,推开门瞧见外面已是深夜,站了一会,正想去书房瞧瞧,就见一道黑影闪过。
定眼看过去,那身形倒是她熟悉的很的。
连忙把身上披着的外衣穿上,好在她今儿个穿的外衫颜色比较暗,在这黑夜里倒是也不打眼。
穿好衣服,她便急忙跟着那黑衣人而去。
她一向觉得自己轻功不错,但是跟着他,却还是明显觉得到吃力,好歹用足了力气倒是也能勉强跟得上的。
眼看着他进了贤王府,她不敢进去,就在屋顶上翘着,看着他悄悄默默的像是去了书房的。
夏小满趴在屋顶上,看着他伏在贤王书房的窗下悄悄的往里看。
书房里亮着灯,夏小满在对面瞧着,里面好像还有人,深更半夜了,贤王的书房里怎么还有人在说话?
她倒是也有些好奇了。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往书房的窗户上丢了个小石子,屋里的人顿时警觉走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冷墨跃身上了屋顶。
而贤王府的护卫像是发现了他,纷纷叫喊起来,还有人跃上屋顶跟他打了起来,夏小满有些急了,伸手一摸,外衫的衣袋里还有几个瓶瓶罐罐。
她迅速的踩着屋顶到了冷墨身边,然后丢出一把烟雾弹,拉着他便跑。
贤王府里侍卫失去了目标,就开始四处搜寻,也就在这个时候,在贤王府隔壁人家的屋顶上,楚奕祥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主子,咱们要不要扮成贤王府的侍卫追上去,这个时候那个墨王落了单,身边也没有其他人,这个时候若是能杀了他……”
“不行!”
楚奕祥摇了摇头,“吩咐下去,谁都不许去追,回府去。”
小满怎么会来,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出现的,若是她没来的话,现在还真是一个击杀冷墨的好机会。
再说夏小满和冷墨离了贤王府,就往墨王府飞奔而去,待至进了卧室,冷墨才皱着眉头拉着她的手,生气道:“你怎么也去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如果受了伤可怎么办?”
“还说我呢,你干嘛去了?你一直在书房不肯回来休息,是不是就是为了夜探贤王府?你要去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这里有的是好东西能帮得上你的忙。”
夏小满也有些生气了。
他自己去冒险,却连通知自己一声都没有,万一受了伤可怎么办?
“小满,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以后我要是再做这种事的话,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夏小满抬眼瞪她,“还有这种事?”
冷墨忙陪着笑脸:“以后再也不敢了。”
“刚才,我在那个书房对面的屋顶上趴着,分明瞧见丢出石子的方向是在我那个方向,但是我周围并没有看到有人,你说,是谁故意要害咱们?”
冷墨皱了眉头,“我也觉得很蹊跷,这人到底是为何要这么做?又到底是贤王的自己人还是贤王的仇人呢?”
“哎呀,算了,这事想也想不明白的,没看到人怎么能猜得出来,还是赶快换下衣服来,早些休息吧。”
夏小满脱下外衫脱了鞋上了床,哈欠连天,说了这么一句,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冷墨忍不住弯了唇角,俯身在她额间亲了亲,也吹熄了灯休息了。
第二天起来,夏小满已经把昨晚上的事都给忘了,冷墨也不曾再提,就像那事没发生过似的。
平静的过了几天,有一天冷墨突然告诉她,说贤王与西楚国的皇室相勾结,但是目前一直并没有抓住确切的证据,叮嘱她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招惹贤王府的人。
夏小满听过了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只记得最近不去招惹贤王府就是了。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夏小满穿着藕荷色缠枝梅花纹交领长袄,下面一条编了蝙蝠络子的石榴红暗纹综裙,外面披了镶雪白兔毛的石榴红夹棉披风,牵着穿着厚实团花福半长棉衣,外面套了个短款镶兔毛马甲的小包子。
小包子头上还带了个瓜皮帽,十足十小地主的模样。
夏小满欢喜的很,抱着他亲了亲,娘俩个站在抄手游廊下看外面纷纷落下的雪花。
“等雪下大了,下的厚了,娘亲带辰哥儿去打雪仗、堆雪人好不好?”
小包子乐起来,拍着手笑起来:“好,好,辰哥儿要去堆雪人、打雪仗!”
拍完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红枣来,塞到他娘手里:“爹爹昨儿个跟辰哥儿说,女人要多吃红枣对身体好,娘,快吃。”
闻言夏小满顿时乐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接过红枣来丢了一个进嘴里,嗯,不错,肉又多又甜。
这雪下了一整天,到傍晚的时候还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