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着细腻水雾,就如雨中被烟云缭绕的山黛,美的不可胜收。
“娇娇儿?”突然,一道声音从外头传过来。
苏娇怜寻声看去,只见礼书女手里拎着个酒壶儿,圆脸上带着明显酒晕,正一脸震惊的看着端坐在绣墩上的苏娇怜。
方才这戏人进来时,门没有关严实。
礼书女吃醉了酒,走路跌跌撞撞的,将门给撞开了,一眼便看到了苏娇怜。
苏娇怜下意识扭头看向陆重行的方向,却见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逃得可真快。
“娇娇儿啊!”礼书女一阵鬼哭狼嚎的进来,丰腴的身子撞得那两扇雕花木门“砰砰”作响。
“娇娇儿啊,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说完,礼书女就“咣咣咣”的往自己嘴里倒酒。
苏娇怜:……我看你是在耍酒疯。
“娇娇儿啊,快,跟我回去,嗝……”礼书女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打了一个饱饱的酒嗝,然后没站稳,直接就坐在了方才陆重行坐的地方。
礼书女已经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她静静的坐了半刻,正在苏娇怜以为她学老僧入定了的时候,礼书女突然眯起眼,扭头看向苏娇怜,圆脸上满满迷茫神色,看样子是已经认不出来她了。
“你有夫君吗?”礼书女突然一把攥住苏娇怜的腕子。
苏娇怜呐呐张了张嘴,“有,有啊。”
“那要玩意干啥,要那玩意干啥,小小年纪不学好。”礼书女突然非常生气,一副气愤填膺的表情,直将脚下的青玉砖剁的“啪啪”响。
苏娇怜:……
礼书女骂完,突然便掩面哭起来,握着苏娇怜的手,情难自抑的悲伤,“哇啊啊,我的夫君,到底在哪里,我这边都着急了,怎么还没给我送过来,我都,我都有点着急了……”
看出来了,挺着急的。
苏娇怜想安慰安慰,却不防礼书女又抱着她叫娘。
“娘啊,不要再抢救我了……”
苏娇怜:……
礼书女耍起酒疯来不是盖的,苏娇怜想安慰却无从下手。她让豆蔻带着瘫软成泥的礼书女出了酒楼,刚刚扶上马车,便见前头远远行来一书生。
苏娇怜拨开帷帽一角,看清楚来人是季莘。
“给大奶奶请安。”季莘站在离苏娇怜三步远处,脸上带着儒雅笑意。
见被人认出来了,苏娇怜也不急,只道:“季公子怎么会在这处?”
季莘脸上笑意更柔,“来接礼姑娘。”
苏娇怜朝季莘身后看去,只见他后头跟了一顶小轿子,看徽印是礼部尚书府来的轿子。
“既如此,那便麻烦季公子了。”季莘如今跟在礼部尚书身边当差,礼部尚书有意撮合二人,派他出来寻人确是没什么可奇怪的。
季莘虽看着瘦弱,但力气却不小,竟能将礼书女给公主抱起来。
自从及笄以后便没人抱得动她的礼书女若是清醒着,怕是能兴奋的绕皇城跑三圈,只可惜,现在的她吃醉了酒,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而吃醉了酒的礼书女一眼看到季莘,就又哭开了腔。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男人……嘿嘿嘿……”
刚才还怕季莘对礼书女不轨的苏娇怜一脸黑线的看着礼书女一副垂涎模样,想着这贞操不保的人指不定是谁呢。
面对如此模样的礼书女,季莘还能保持良好的风度,甚至脸上笑意愈发温柔起来,看着礼书女的表情就跟看着世界上最珍爱之物一般。
“礼姑娘莫急,咱们这就回府了。”
“回府?不回去,不回去……”礼书女突然开始闹腾。“府里有吃人的母老虎……咱们不回去……”礼书女压着声音,唏嘘一阵,两眼瞪得大大的。
礼夫人:???
不远处传来唢呐喜笛声,礼书女搂着季莘不放。“走,洞房,洞房,嗝,去……”
季莘将礼书女放到轿子里,然后转身与苏娇怜拱手告辞。
苏娇怜看着那顶小轿远远的去,略站片刻后便上了马车。
马车厢内,男人正端着一碗冰蜜在吃。
敲得细碎的冰上头盖了一层甜滋滋软糯糯的红豆,白的精白,红的软红,还在冒冰气,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苏娇怜舔了舔唇,但还没忘记正事。
“季莘将我认出来了。”
“嗯。”男人舀一勺冰,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
苏娇怜凑过去,腆着小脸道:“给我尝一口。”
陆重行低笑一声,没有答话。
苏娇怜伸手,拽了拽他的宽袖,小嗓子软绵绵的撒娇,“给我尝一口,就尝一口。”
男人状似无奈的叹息,然后一把扣住苏娇怜的后脑勺,就给她尝了一口。
苏娇怜捂着自己冰凉凉又带着温软湿度的唇,使劲掐了陆重行一眼。
男人惬意的靠在马车壁上,手里捧着一碗冰,薄唇上也被染了一层湿润嫣红,“太冰了,我嘴里的暖和。”
呸!大猪蹄子。
苏娇怜一把抢过陆重行手里的冰,径直便抱着吃了起来。
马车厢内静默半刻,陆重行突然从后一臂圈住苏娇怜,将人揽到怀里,捏着她的细腰,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她的香肩上。
“季莘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倒也不失是把利器。”
这是陆重行头一次跟苏娇怜讨论这种事,苏娇怜有一瞬间的震惊,她总是觉得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