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了衣裳,跑到镜子前往身上笔画:“这身衣服好新,不像是旧物。”
“自然不是,朕前几日特地叫人出宫去买回来的,听说是今年新晋的款式。”萧玦抱臂倚在柜子上仔细看着小丫头换衣裳,唇边勾起笑意:“你可还欢喜?”
“自然是欢喜!这一身穿在我身上刚刚好,颜色也嫩!”温静则穿完最后一件外衫,提起裙边,露出樱桃红的鞋尖儿。她跑过来,在萧玦面前转了个圈儿,捧着脸问:“好不好看?”
“你穿的,都好看。”萧玦看着小丫头近在咫尺,水蜜桃一样红扑扑粉嫩嫩的小脸,心头悸动:“时候还早,朕瞧你衣带没系好,你转过身来,朕帮你系。”
“好啊!”温静则笑嘻嘻的转过去,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你干嘛解我衣带?”
“不解开了怎么重新系呢?”
“可…………可、可你的手摸我后背干嘛?…………呀!裙子掉啦!!!”
“不打紧,一会儿再穿。”
“你不要自说自话啊!别抱我上床!!嗯……唔…………”
“乖,在桌子上朕怕咯着你。”
屋外曹裴听着里头的动静,脸上一派笑容。他抱着拂尘,转身朝乳母过去道:“你们先带着二位小殿下四处玩一会儿,皇上与主子要出门时,杂家再来叫你们。”
乳母们对视几眼,领着萧修谨和萧令容就下去了。
萧玦方才才下的旨,这会儿就已经传彻整个后宫了。动静最大的还是要属王太后和李姒这两位。
李姒听了消息一时激动,随后便按兵不动了:如果真的是静则回来了,她想要现身时自会来找自己,所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而太后那边,按理来说,萧玦与前朝几位皇帝相比子嗣微薄许多,这突然来了一位嫡公主,王太后该高兴才是。但是谁人不知温静则已经失踪三年了?就怕这孩子不是皇家的血脉。
苡仁姑姑撤了晚膳,端上一碗汤药:“太后娘娘,您该用药了。再有什么事,也不该误了喝药的时辰,有损贵体安康啊。”
“哀家哪还有心思喝药?”王太后站起身慢慢踱到小佛堂前的团蒲上跪着闭了眼:“皇上天天给哀家整这些烦心事儿出来,也真是当着自己还年轻?!还这样不顾礼仪体统的瞎胡闹!!”
“闹出个皇后出宫的事情也就算了,皇后日后可以再选。这无端冒出来的姣华公主有什么什么名堂?!!”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气得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平静下来。
苡仁端着浓黑的药汁立侍一旁,耐着性子规劝道:“娘娘切莫动怒,还是要当心身子啊。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为君者少时那么些圣贤书读下去,不应当会是不知轻重的人,娘娘不若放宽心,相信圣上。”
“哀家哪里是在生气啊,只是怕皇上那孩子又被什么奸人给蒙蔽了罢。”王太后睁开眼睛,伸手接过盛药的琉璃碗仰头饮尽道:“走,随哀家过去承乾宫瞧一瞧。”
“是。”苡仁伸手扶王太后起身,叫宫人抬了一顶小撵晃晃悠悠的朝承乾宫过去。
曹裴手下的小潘子远远的瞧见王太后圣驾,连忙小跑上去行礼道:“奴才请太后娘娘的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呢?可在里头?”王太后四下瞥了一眼,没瞧见曹裴,当即冷哼出声。
小潘子背后惊起一身冷汗:“皇上前些时候…………出去了,这会儿不在。”
“出去了?这大晚上的能去哪?怕不是又溜出宫了。”王太后也只是气急这么随口一猜,没想到还真是给她猜中了。小潘子低头不敢言,苡仁上来解围说:“太后娘娘您瞧今儿也不早了,不如明儿再过来?”
“哀家倒要瞧瞧皇帝他是打算几时回宫!!随哀家进去等着!!”王太后提着衣摆就往殿内去。小潘子两眼巴巴儿地看着。苡仁姑姑叹气,小声提醒他道:“快派个人出宫寻圣上回来。”
“哎!”小潘子点头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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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宫外,华灯初上。温静则揉着腰把两个孩子都塞给萧玦抱。
萧玦带着笑,毫不费力左手抱着萧修谨,右手抱着萧令容,跟在温静则身后。
他一身深青色的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金丝绣着祥云出山旭日图,配上镂空金缕腰带,再饰以通体碧绿竹节佩,看起来风姿潇洒,卓尔不群。引得多少过路姑娘们含羞议论。
“这是哪家的公子这样俊气?”
“可是没怎么见过,不过你瞧他夫人多幸福啊!”
“是啊,第一次发觉男人抱孩子也那么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的。”
“………………”
温静则昂首挺胸,听着路人对萧玦的赞美之词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她放慢步子故意等着萧玦追上自己,然后顺手抓住他的衣角:“相公,我听说河边有人放河灯,想过去瞧瞧。”
“好。”萧玦含笑点头,把萧修谨放到地上,抬手给阿容擦了擦口水:“这糕点如此好吃不成?”
“好次!”萧令容看了萧玦几秒,突然开心的笑起来,张开两只藕臂抱住萧玦的脖子,抱得萧玦心花怒放。
温静则拉起萧修谨的小手:“你是男子汉,可以自己走路对吧?”
“嗯!”小包子煞有其事的点头:“我自己走!不要父皇和娘亲抱!你们抱妹妹,妹妹力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