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眼中冒出了耀眼的绿光,红润柔美的嘴唇间吐露着馨香的笑意:
“王爷,求求您了,只要看奴家一眼,保证您一切烦恼全消哟……”
凤轻云微微垂下了俊美的双眸,唇角奇妙地弯起了一个弧度,左手也向身侧伸出,一缕气机悄然释放。
就听“呛”的一声,一柄悬挂在船舱舱壁上、只是用来做装饰的长刀自然而然跃出刀鞘,“嗖”地飞入了凤轻云摊平伸出的掌中!
白蛇吃了一惊,嘴却还不闲着,吃吃笑道:
“咦!王爷真是好功夫,不过呀,奴家还真不信您能狠得下心……”
说着,毫不畏惧地将身子往凤轻云身上一凑,蹭了几蹭,一缕幽香越发地向凤轻云鼻中钻去,眼中绿光大作!
凤轻云却也低笑了一声,蓦地将刀举到了齐眉的位置。
只见一汪明如秋水的刀身轻盈晃动着,直如明镜一般,将白蛇的俏脸映得纤毫毕现!
白蛇大吃一惊,再想反应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刀身上的反光将她眼中所散发的绿光丝毫不漏地射入了她自己的脑海之中!就听她“嘤咛”一声,一下便怔怔地僵立在原地,凹凸有致的身体轻轻抖颤着,双眼失去了焦距。
凤轻云懒懒一笑,随意地将刀“夺”的一声插入地板,随即击掌呼道:
“来人!”
就在白蛇失去行动力的一刹那,原本楼船之上陷入呆滞的众人瞬间就像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纷纷疑惑地彼此对视着。凤轻云舱室外自然原本就有人驻守,此时如梦初醒地推门进去,看见了舱室中的白蛇,顿时大惊:
“王爷……这,船上何时来了外人?!”
凤轻云漫不经心地举起自己的手指,闻了闻指尖犹自停留的甜腻香味。淡淡道:
“不是尔等的错,勿用惊慌。不过,日后须得警醒些,总不见得事事都要我这个当王爷的替尔等收拾残局吧?不少字”
他的下属们脸上顿时掠过一抹尴尬之色,同时低头应了,又有人问道:
“王爷,这位……乃是白神医吧?不少字该如何处置为好?”
凤轻云叹了口气,起身上前端详了一番渐渐脸泛红潮、鼻息咻咻的白蛇,唇角扯了扯道:“……可惜了这般好相貌,罢了。你们先把她带下去,随便舀两盆凉水泼她一身,看看能不能弄醒过来!”
属下:“……”
要说咱们这位主子可真怪,自己的外室女跟来了,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啊?啧,还真是可惜了这般好相貌!不过也对,她怎么上的船,还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没敢想太多,侍卫们应声去将白蛇拉起。就在他们的手脚碰到白蛇身体的时候,白蛇就像忽然恢复了本体一般,蓦地浑身体软如绵,面红如醉。口中只是嘤咛不休,娇躯在几个男人掌间扭来扭去,那模样、那形态实在娇滴滴到了极点,非常惹火。
一片“春意盎然”中。凤轻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这几位属下露出尴尬神色,挥了挥手道:
“不是说了么,拉下去。泼凉水!”
……好吧,真是半点儿怜香惜玉的精神也没有!
…………
幽暗而芬芳的室内,一双雪白的玉臂在粉色的罗帐中伸展,皮肤白到了欺霜傲雪。其中的左腕上,戴着两只晶莹剔透的碧色玉镯,而其中的一只玉镯又以银线金丝缠绕出了精致繁复的花纹,颜色虽是简约,却隐隐透着一份少见的繁华与富丽。
手臂的主人轻轻移动了一下,臂上的玉镯顿时发出了轻轻的撞击声,清脆动听。
随着懒洋洋的呵欠声,手臂的主人慢悠悠地掀开身上的罗被起了身,早有被惊动的小宫女掌着灯跑了过来,轻声地询问着:
“贵嫔娘娘,您醒了?要不要喝水?”
灯下的女子有着一张足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依稀看得出凤轻云与她的相似之处,正是凤轻云的生母——黎贵嫔。
虽是北国,暮春的夜晚天气,照理来说房间内应该颇为寒冷,但她所居住的清宁宫内却是十分温暖,皆因整座宫殿下方均铺设了地龙。众宫女包括黎贵嫔本人在内都仅穿着悬垂性极好的丝质中衣,轻飘飘地在身上披挂着,带着一份别样的优雅美感。
黎贵嫔接着宫女手中的纱灯瞄了一眼兀自暗沉沉的窗外,翘起唇角微笑了一下,低声道:
“皇上呢?又赶早去准备早朝了么?”
“正是呢,万岁爷真是辛苦……”
“嗯,苍生社稷之重,莫过于此……”
黎贵嫔淡淡地说了一句,眼中掠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倦怠之意。她和皇帝算得上百年难得一遇的伉俪情深,却因为二人身份特殊的缘故,无法像寻常夫妻那般恣意相处,是以对自己男人的这份“职业”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她向来知道把握分寸,也只是在自己宫室当中略略说几句而已。就着宫女的侍奉,黎贵嫔起身着了一件绣满云纹的湖蓝夹袍,将头发简单地挽起,不施脂粉,缓缓走向室外。她这身装束十分有趣,并不是宫中订制的宫装,样式简单,用材虽然十分考究,却很难在形制上找出着装者的身份痕迹,这也和黎贵嫔本人在宫中的定位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取我的披风来。”
小宫女们应声去了,一时果然取了一领带风兜的厚绒披风过来,细细地替黎贵嫔着装,又小心地问道:
“娘娘要去哪里?”
“自然是按惯例。”
黎贵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