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船次日便到了,离开的时候顺走了凌茴和蔺镜。季行简特别振振有词,家里两个双身子的,就够手忙脚乱一番,我家姑娘就不跟你们这儿添乱了,当然,小女婿也捎上。
气得凌鉴直跳脚,合着他不是来恭喜他后继有人的,是来挖他的心头肉的!!并肩王特别心大的安慰道:“行了,我儿子不也被拐跑了么。”
凌茴站在季家大船上,河上的风吹啊吹,吹得她一撮小呆毛迎风招展,季行简站在一旁切西瓜,那西瓜要比平常所见的大很多,季行简手起刀落,西瓜分成两半,沙瓤翠皮并不见黑籽,确切的说是无籽,凌茴啧啧称奇,她头一次见。
蔺镜倒不是第一次见,确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战国公府有两个姑娘在后宫,一后一妃,每到时令,宫中会赐些瓜果到府上,其中便有这无籽沙瓤薄皮西瓜,只不过没这个长得好。
见凌茴稀罕的不得了,季行简便解释道:“这是从西域运过来的,特甜,你娘亲喜欢得不得了,爹爹每年都运些回来。”
“西域的西瓜与中土不同,那岭南的呢?”凌茴好奇的问道。
“岭南有种西瓜叫黑绷筋,黄瓤的,不过没这个好吃,就是瞧着稀罕。”季行简想了想说道。
“这天底下还有这等西瓜?”凌茴简直不敢置信。
“过几日,岭南的商船便回程了,我让他们带回一些来给你稀罕稀罕。”季行简说道。
“爹爹好厉害!璎璎最喜欢爹爹啦!”凌茴的好话又不要钱了。
针对凌茴这种没节操行为,蔺镜表示很无奈,她就没看见她季家爹爹那抹得逞的笑意么,这话要让凌叔听见,还怎么得了,再者说,前两天这小丫头不还口口声声说最喜欢哥哥吗?这风向变的,令人目瞪口呆。
季行简循循善诱,又给两个小人儿讲了许多行船趣事儿,别说是凌茴就连蔺镜都向往不已。
“爹爹,以后璎璎可以去吗?”凌茴问道。
“那当然,等你满了十岁,爹爹带你坐家里的大船,想去哪儿去哪儿,爹爹有的,以后一样不少,都是你的。”季行简递给凌茴一块西瓜煽情道。
“爹爹真好,爹爹吃瓜!”
蔺镜心里碎碎念道:这只小狗腿!转念又想,季家平日里吃穿用度已是不俗,有道是天下船只莫不出季,季家的富贵,难以想象,看来自己得好好努力,不然将来都不好意思去季家下聘礼。
船行至季家时,梅映月早就等着了,见夫君果然将小璎璎带了回来,心中一喜,直夸他干得漂亮!
看到娘亲身后那个人,凌茴头皮一阵发麻!!怎么没人告诉她,梅家那个小魔头也在!!简直了!
见凌茴脸色都变了,蔺镜低声问道:“季夫人身后那人是谁?”
“是魔头啊!惹不起惹不起。”凌茴欲哭无泪。
“你这个狠心的,半年了,都不带想我的,亏我还巴巴惦记着你。”梅以白看到凌茴后,风似的跑过去。
蔺镜眉毛一挑,将凌茴拉到身后,梅以白没扑到,心里失落落的不舒服,见面前站了个比他还俊比他还高的少年,忽然觉得很不痛快!
“你是谁?”梅以白提声问道。
“你又是谁?”蔺镜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小舅舅,哥哥,你们……”干嘛这么剑拔弩张?!凌茴探出半个小脑袋,瞧瞧这个,瞅瞅那个后,很识相的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乖乖闭了嘴。
听凌茴这样称呼,蔺镜立马就明白了对面这人的身份,原来是梅家的幺子。
听凌茴这样称呼,梅以白还是没明白对面那人的身份,只觉得心灵受到深深地伤害,她不肯叫自己哥哥,是因为她有哥哥了?不对啊?她不是大姐的独女吗?关系有点儿乱。
“小七,蔺家小子,璎璎,你们仨别在风口处站着,进院里来。”季夫人招呼道。
蔺镜闻言将凌茴抱起来,快步走进门,不给梅以白一丝一毫牵她小手手的机会。
留下梅以白自己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刚才大姐称呼那少年为“蔺家小子”,这普天之下姓蔺的本就不多,跟大姐家还有交情的,莫非是并肩王府里的??这次头皮一阵发麻的换成了梅以白,他爹爹就怵并肩王,他祖父怵老并肩王,那到了他这一辈,祖传的心惊胆战。
都说梅家家主好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锅梅家就是想甩都甩不掉,真正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是姓蔺的!
每次姓蔺的去梅家,梅家家主都犯偏头痛,吃药都不管用的那种。那别人就说了,梅家人不都脾气大吗?直接拒了不就得了,但泱泱宇内谁敢和姓蔺的比脾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梅以白想到这里,低垂着头,沮丧的慢慢朝院里挪,哎,出门前没看黄历,呸,不对,他看了,上面说诸事皆宜,百无禁忌,万事大吉。
凌茴也是第一次来季家,何处都新鲜,就是仆人有些多,还喜欢跟着人,凌茴颇有几分不自在,季夫人见状,忙挥退了众人,亲自领着三个小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