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咔——”
浑身散发烧灼味的钢铁傀儡重重踏在金属地面上,踩出两道深沟,冲到诺尓面前。仅有四指的铁爪流淌着黑色的光,自上而下地砸向诺尓的头顶。
“铛铛。”
沉重的铁拳在黑暗中遭遇阻碍,蓝色的烈焰切割出大片的火花,溅在钢铁傀儡的外壳上。
从下至上的上挑,夜盺发动了突袭,将铁爪压制回去。
仅是幻形武器不可能阻挡得住它,就连重殇都只是勉强偏移了钢铁傀儡的攻击,夜盺只能再使用王器——暗月。
右臂自然的垂在身体右侧,夜盺左手握刀,不太习惯地连续挥舞,每一刀都斩中铁爪的同一个部位,留下浅浅的痕迹。
就连暗月的真炎与锋利都无法切断钢铁傀儡的铁爪,夜盺都不知道诺尓刚刚是怎么掰断人形高达的一根铁指。
难不成诺尓喊了“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不过,多亏了夜盺的招架抵挡,才让诺尓找到机会。
“圣骸布·缠。”
他手上那条看上去不起眼的白色布条在灵力的催动下变得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缎带从夜盺的四肢下穿过,群蛇乱舞般扑向钢铁傀儡。
“诺尓?等等,我,我还在——击中友军!击中友军!”
夜盺也被一根根白色缎带缠住,并被一股不讲道理的力量朝钢铁傀儡推压。
“圣骸布·凝。”
隔着夜盺,圣骸布牢牢地缠住钢铁傀儡的四肢与脖颈。
“好烫!烫烫烫!快停火,是友军别打了是友军,医疗兵滚过来——”
亲密地贴在钢铁傀儡身上的夜盺大喊卧槽,受到持续伤害的移动王城大幅度吸取他的灵力,身体逐渐变得虚弱。本就痛的要死的右臂还被白色缎带紧紧勒住,夜盺凌乱地嚎叫。
“诺尓你,不要,呜哇——”
夜盺拼命地把头往后仰,却被缎带紧紧勒住。
他本想大声呼救,一时的松懈令他承受不住圣骸布的力量。压迫后脑勺的缎带像是拉直了皮筋的弹弓,重重反弹,将夜盺的额头直接砸在钢铁傀儡的怀里。
钢铁傀儡的怀抱完全没有莉歌的柔软,不如说夜盺感觉自己撞在了冶炼炉。
“我……”
夜盺两眼发白,意识模糊。
……帕妮诗,你怎么在这里……帕妮诗,你头上怎么有光环……帕妮诗,你在云的另外一边吗?我这就过去找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要我努力活下去?活着,好痛。
“碍事!”
发现事情不对劲的诺尓眉头一皱,相当不耐烦翻卷手指,极为细微的操控捆住夜盺的圣骸布。在松开夜盺的瞬间搂住他的后腰,将他整个人扔到一边。
“……醒醒。”
诺尓的声音冷淡的令人害怕。
为了不让夜盺领便当,诺尓只好施展恢复术,他的表情看上去极为不情愿。
“别站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不是跟你说过的么?!”
……你还真没告诉我。
恢复意识的夜盺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委屈的坐在地上,怀疑人生。
假的,这个诺尓肯定是假的。真正的诺尓那么萌!软萌软萌的,把我的女装大佬还给我!
“咔咔咔咔!咔咔!咔——!”
另一边,被死死捆住的钢铁傀儡在拼命的挣脱圣骸布。锋锐的利爪挠抓白色的缎带,四肢无法正常行动,勉强抬起的铁爪在圣骸布上只留下淡淡地痕迹。
“没办法使出力量?真让人感到可悲,呵呵。”
诺尓鬼畜的笑了笑,玉手一压,猛地拉住钢铁傀儡向着地面砸去。
砰咚!
就连地面都在震荡,大片铁锭从钢铁傀儡身上剥落,着实摔的不轻。还好淑晓笙不在,说不定他会突然冲上来把地上的绝灵石碎片捡起。这都是钱啊……
“啊哈哈!感觉很疼吗?喂!起来啊~!”
诺尓,准确来说是寄宿在诺尓身上的灵魂,对于自身施展的暴行而爽朗地笑出声。
仿佛在表达自己的不甘,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遮过诺尓的稽笑。被制止住行动能力的钢铁傀儡竭尽所能的挣扎,颤动右臂扯过腿部一片长长的布带,往黑铁大门的方向挪动身子。
“咦?想逃了吗?晚了!”
见到钢铁傀儡还在动,诺尓翻手一抬,圣骸布以一种牛顿气得想打人的姿态将其高高提至地下室的天花板顶上。
轰咚!
钢铁傀儡再次被绝对暴力的姿态重重地贯在坚硬的金属地面上,这一回,它的身上甚至出现细微的裂纹。
“给我保持这样的姿势死去吧!哈哈哈——”
轰咚!!
轰咚——!
轰咚轰咚轰咚咚……
圣骸布痉挛似的不停抽动,不断地提起钢铁傀儡抛掷高空,再笔直的捶在地上。或是砸上天花板,愣是在天花板上划出圣十字的标志,再砸回地面。
巨大的轰然声响与诺尓病娇般的笑声在地下室回荡。
抱紧暗月长刀的夜盺害怕的坐在角落……我想回家,我想回王城。帕妮诗,救我,这里有神经病啊!
粉毛切开来是黑的就算了,可你是金毛,你对得起你的金发吗?
最终,钢铁傀儡在惨无人道的摧残下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落在地面一动不动。
过度消耗的圣骸布随着诺尓的浅浅的喘气,化为晶莹的白光缓缓消散。
诺尓转过头看了一眼,指了指夜盺,再指了指金属傀儡。
“吃了它。”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