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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奶小哥的家虽然离昂贵的学区房有些远,可并不破旧。
小区是个高层的居民楼,里面各种设施都很齐全。
这个地方,哪怕只是租一间,小哥只靠送奶的工资也是远远不够的,那么他的钱从哪里来。
杜宇生挠了挠脸差了小白去物业那里问,自己则把车停好,在确认小白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后,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拨通了贺绅的电话号码。这个孙子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是查人底细背景,甚至他们家谁谁谁出轨了,谁谁谁经常去夜店,这种事他门儿清。多半也是因为贺绅长期混杂雨各种娱乐场所交友甚广,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总能套出点什么来。
他名字里有个绅字。
贺绅老子一直希望他能像个绅士一样,可惜贺绅最喜欢的就是花钱和玩。 “我说微信你收到没有啊,给个话啊。”杜宇生开口道。
贺绅那边大白天就听着喧嚣的不行,像是个演唱会。
“杜宇生我说你特么没毛病吧。”贺绅看着杜宇生发过来的微信图片道:“你把其他人都打了马赛克,就留中间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让我查他?这不你的事儿吗?”
背景音太大,杜宇生真想给手机按个降噪。
“这人死了。”杜宇生吼道:“我想让你查他生前的事儿,他是个军火商,这种事棘手,人死了,死无对证,查到了相关的人也没人敢说和他有干系,局里我也会找人查,但我还是想听听你能打探出什么来。”
贺绅是个聪明人,立刻就察觉出来杜宇生要查这个人不简单。
从会所里出来,一路到了停车场,钻到自己的车里,才重新把电话打过去。
“你让我查一个死人?”贺绅点了支烟,道:“军火商……这得下点硬功夫。”
杜宇生没明白,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硬功夫?”
贺绅笑了笑,挠挠自己的眉毛,道:“我手腕上缺个装饰品,空落落的,看着不舒服。”
杜宇生在电话里骂了句c,ao。
“下周去我那挑去,都看不上我给你买去,天涯海北我也买去。”
“得嘞。”贺绅满意道:“谢谢杜少爷。”
临挂电话之前,杜宇生提醒了一句“小心点。”
贺绅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一旦答应的事他都能办成,算是杜宇生认识的人中做事稳妥的。把军火商的事儿交给他,杜宇生放心。贺绅的结果,再加上局里调查的结果,这俩加在一起,杜宇生觉得,军火商的事儿能摸个七七八八。
挂了电话,小白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出现。
杜宇生打开车门走下去。
“宇哥,问到了。”小白指了指小哥住的楼层,道:“这房子的房主叫于亮,就是这个送奶小哥。”
“这房子他买的?”杜宇生冷哼一声:“哪儿来的钱?”
于亮的房子在这栋的中间。这面的小区每一层分两面,一面各住了三户,一层一共是六户人。于亮的房子就在最里面的一间。杜宇生站在门口瞧了一眼,于亮的房门的周围有一圈小广告,看着样子他还挺爱惜这里,撕过不少,有些残留的痕迹。
站在门口,杜宇生瞧了瞧门。
三遍,里面都没有人应。
杜宇生给小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门打开。
扑面而来消毒水的味道瞬间涌入杜宇生和小白的鼻腔。
小白骂了一句,道:“这特么用消毒水刷墙了是不是。”
两室一厅,一个人都没有。
杜宇生看了看小白,道:“于亮今天上班吗?”
小白摇摇头:“我刚问了,上班。”
“送了一天?这都下午了,他人呢?”杜宇生问道。
小白叹了口气:“应该出去了?上次那个保安不是说下午还有送的吗?”
配合着刺鼻消毒水的味道,杜宇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和那天在发现罗阳家里被重新装修过的感觉一样。
如果说陈鑫家用简朴来说,那这个送奶小哥于亮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他的家具很普通,各种摆件也没有,家用电器也是最低端最普通的配置,可是他有一个橱柜,那个橱柜里全部都是昂贵的葡萄酒。
橱柜做的是暗格,要拉开到第二层才能看得到。
杜宇生以前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在葡萄酒庄园里见过不少的葡萄酒,庄主也爱好收藏。
可那些和于亮家里藏的这些一比,几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小白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道:“于亮深藏不露啊。哪儿来的都是?”
“还能哪儿来的。”杜宇生冷笑声道:“花钱买的。不然是自己酿的?”
小白被莫名噎了一句,道:“……钱是哪儿来的?”
喜欢搞收藏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可以穿着住宅不讲究,但是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肯下本钱。显然于亮就属于这一类人。他有钱收藏这一橱柜的红酒,可是家具陈设却很一般,这点很容易懂。
可是杜宇生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有钱,还有去做一个普通的送奶工。
最大的可能是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有钱。
但是为什么呢。
杜宇生拉开客厅中的一个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