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便可以安心了。”
傅承衍也没有计较他说话,“今日宫中如此,父皇无法理政, 众爱卿先各回衙门理事, 无法裁夺的便送来东宫, 宫里清扫约摸需要两人,暂且罢朝三日,三日后再来吧。”
“是,殿下莫要太累了,也多多休息,臣等就先告退了。”
傅承衍微微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副将说,“你们派几个人,去接太子妃回宫,她一个人在路上,孤总是不放心。”
转身走着的那群大臣,听见这话,便更加放心了一些。
太子妃都走了,想来,太子殿下应该真的是千里迢迢赶回来的。
哪怕皇帝待他不好,可殿下忠君爱国之情,令人钦佩不已,不愧是一国储君,德行能力,都配得上将来一统天下。
傅承衍说的也是实话。
顾筠一个人在路上,应该已经往回走了,可他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担心的厉害,但愿顾筠能够平安归来吧。
傅承衍转头看着血污的广场,轻轻叹口气,道:“你在这里看着,让人收拾干净了,孤先去看看父皇。”
“是,殿下放心,臣会处理好的。”副将答应了一声。
傅承衍转身走进大殿里,里面皇帝被人按在床上,一脸癫狂之色,太医正按着他的手腕给他诊脉。
傅承衍看了一眼,“太医,父皇的疯病如何了?”
“回殿下,陛下的疯病……很是严重。”太医的唇角抽了抽,不过还是按照傅承衍想听的回答了。
v这宫里面的病,哪有真的,大多数都是上面的人想要你生什么病,你就生什么病。
他在宫中伺候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的宫廷,眼看着就是太子殿下一手遮天,那他说陛下疯了,又有谁敢说陛下没疯呢。
今天他如果不配合,不用等到明天,自然会有愿意配合的太医,来取代他的位置,在宫中生存,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什么叫做察言观色,什么叫做谨遵上意。
傅承衍继续问:“那太医可知道,父皇因何而疯癫,能不能治好,平常该如何?”
“殿下,这疯病的原因,脉象诊治不出来。”太医斟酌了一下,“治疗起来也无法对症,端看陛下的福气了,有福气好的,三五日或许就缓过来了,福气不好的,一辈子都这样了。”
“至于平常……臣观陛下似有疯癫之态,性情狂躁,应当找人悉心照料,但还需要体力健壮的人,来伺候才行,好在陛下疯癫的时候,及时按住他,不至于损伤龙体。”
傅承衍点了点头,道:“孤知道了,父皇龙体为重,你去开药吧,只要能给父皇治病,什么药都好。”
皇帝躺在床上,被人死死按压着,一直想说话,却总被捂着嘴巴。
傅承衍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们先下去吧,孤来伺候父皇。”
“是。”
众人刚放开皇帝,皇帝立马从床上下来,怒骂道:“傅承衍,你个孽子!”
傅承衍冷冷看着他,“下去吧,孤会照顾好父皇的。”
皇帝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宫女侍卫们,都听话的退下去,“你们给朕留下,你们留下,这个孽子,他要谋害朕,你们听不见吗?朕要治罪,朕要……”
“父皇疯了,疯子的话当然没有人听。”傅承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父皇该不会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吧。”
“朕是皇帝!”
“父皇当然是皇帝,儿臣也没有说您不是啊。”傅承衍淡淡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可皇帝也是人,是人就会疯,父皇您疯了。”
“朕没疯!”
“父皇真的没有疯吗?父皇没有疯掉,为什么要找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呢?”傅承衍冷冷问了一句。
皇帝听见这句话,像是被人戳中了死穴,猛然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指着傅承衍,“你……你……”
“我怎么知道的?”傅承衍站起身,逼近他,“父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弑母这样的事情,也唯有您做得出来了,枉费皇祖母为了您费尽心机,结果被自己的亲儿子杀了?”
“父皇,您将来到了九泉之下,看到您的母亲,不会不好意思吗?不会愧疚吗?不会害怕吗?”
皇帝手撑着地面,瘫在地上,惊恐地往后挪了几步。
在他的眼里,傅承衍现在就仿佛是个魔鬼,说出了他心底里面最深的隐秘。
皇帝强行道:“她……她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朕……”
“父皇只管欺骗自己。”傅承衍低头看着他,“儿臣很快就会送父皇去见皇祖母的,到时候父皇可别害怕。”
皇帝瞳孔收缩,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儿臣还有一事要请教父皇。”傅承衍低声问,“我母后怎么死的?”
少年的时候,他就怀疑过,昭惠皇后的身体,何至于虚弱至此,可一直没有机会去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