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回京城那天,有人身体不舒服,求救于靖远侯府,可顾小姐不闻不问,甚至还怒斥人家不比你家的奴才尊贵,可有此事?”那姑娘身后的高大女子出声质问。
顾筠淡淡一笑:“不说我都忘记了,确实有此事。”
一旁的人闻言,都窃窃私语,看着顾筠,指指点点的。
可是顾筠却又开口了,“可是那天本就天气炎热,她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留在大街上等太子殿下过来,为什么不回家呢?可见只是假的罢了,更不要提,上来就辱骂我的车夫,我的车夫跟着我数年了,我岂能看他被人欺辱。”
“你都是狡辩!”
“狡辩?”顾筠冷笑,“其实我说的也没错,她的确没有我家的车夫尊贵,靖远侯府的车夫,在高祖皇帝之时加恩,被视作七品官,虽无职位却有官衔,并非奴籍而是官身,她又是什么人?”
顾筠抬起头看着那几人:“我说错了吗?人家是正经的官员,那姑娘辱骂于他,我没有加罪已经是仁慈了,不然你随便找个人,却辱骂你们的县令,你看看他的下场如何?”
顾筠的语气带着试探,却让人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眼睁睁看着,大公主的神色,从得意忘形,变的十分阴郁。
果然是鸿门宴,不过也要感谢大公主,不是她想讽刺一把,可能自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看来是有人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连这样的小事都一清二楚,这个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顾筠微微思索,到底是谁会拿这种错漏百出的流言蜚语来攻讦她,是不是还有后手?目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蛇蝎美人。
难道又是跟她的婚事有关系吗?有人不愿意她嫁给傅承衍,便出手破坏她的名声,一个心地恶毒的女人,自然是不配母仪天下的。顾筠敲了敲桌子,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这么简单就想明白了人家的打算。
这个人家,大概就是皇帝了,也说不定是那位刚从冷宫里出来的皇后。
毕竟这位皇后,最会利用流言蜚语了,虽然多年来从未成功过,但是一直不肯放弃。
顾筠都忍不住要敬佩她的坚持了。
元如媚道:“阿筠说的没错,靖远侯府是何等门第,靖远侯府的车夫,都是军中在册的官身,这是先高祖皇帝恩赐的荣耀,谁敢说不对,莫不是想要造反?”
大公主几步走过来,站到自己几个表妹前头:“阿筠,我家表妹刚来京城,不懂事,得罪了你,我今天替她们向你道歉,还望阿筠心胸宽广,饶恕她们。”
顾筠看着大公主。
大公主回视过去,她堂堂一个公主,亲自纡尊降贵向顾筠道歉求情,就算顾筠再大的怒火,也不该再发了才是。
顾筠其实根本没有生气,她笑起来,缓缓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大公主办了这个宴会,否则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已经被人这般诋毁了,多谢大公主提醒,您若是有空,就回去问问您的父皇,接下来该当如何?”
大公主和元如媚都惊愕地看着她。大公主的反应尤为强烈,“你……你是说……”
“是你想的那样,千防万防,可防不住天天都有人想要膈应我,不过这倒是帮了我的大忙。”顾筠唇角弯起来,“多谢大公主。”
大公主咬紧牙关,不敢露怯。
顾筠不理会她,皇帝和皇后想要制造流言,激起民怨,可这是件捕风捉影的事情,闹大之前她完全可以改变流言的风向。
也不知道皇帝和皇后费了多大力气,才让消息始终没有传到她和傅承衍耳朵里,那夫妻二人说不定还在得意呢,结果大公主就直接给说破了。
果然,敌人的敌人,也未必是朋友。
敌人的敌人,也可能是愚钝如猪的队友。
顾筠忍不住有些心疼皇帝和皇后了,好不容易想来的主意,就这么废掉了,下一次想搞事,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抓住机会。
尤其皇后娘娘,身怀六甲还要劳心劳力,果然辛苦。
顾筠冷冷一笑。
大公主心惊胆战的,她想起皇帝滔天的怒火和皇后如同妖姬般的大红蔻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前程堪忧,心中一片凄凉。
她宛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过来,心中便是一阵悔恨。
为什么要跟顾筠置气,她们分明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下子好了,得罪了顾筠和太子,又得罪了皇帝和皇后,两方人马都不待见她,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她的归宿。
大公主瑟瑟发抖。
顾筠看她一眼,含笑道:“公主别怕,我可不是皇后娘娘那种打击报复的人。”
她站起身:“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公主不必送我了。”
大公主点了点头,元如媚看着顾筠出去,也想离开,可是看了眼大公主,深深叹口气:“你也不必过于忧心,现在悔悟也不晚,太子殿下的为人你清楚,你又是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