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声落下,关跃寒看向自己面前之人,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那许得胜,也只有许得胜叫关跃寒废物会叫的如此顺口。
关跃寒拿眼看去,许得胜依旧一身皮衣,依旧给人一种十分健硕极有爆发力的感觉,正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自己。
见到许得胜,关跃寒并没有像往日在踞虎城里那样见面就跑,也没有像往日那般像做了贼似的眼睛左顾右盼,而是眼睛直视许得胜,很是坚定的说道:“我不能死。”
“你~~~”许得胜瞪大眼睛指着关跃寒,继而一手揪住关跃寒衣领,另一手握拳高高举起,作势欲揍:“我打死你。”
丝毫不慌张,关跃寒盯着许得胜的拳头:“你打吧,这样你舒服,我也舒服。”
许得胜微微一愣,接着丝毫不客气的把拳头挥向关跃寒。
任由许得胜的拳头砸向自己,关跃寒不闪躲,‘嘭’一声,许得胜的拳头落在关跃寒的脸上,关跃寒的左脸被重击,顿时脑袋向右一偏。
感觉口中一甜,关跃寒知道自己嘴里已流血,于是含上一口唾液向地上一吐,然后转正脸,直视许得胜:“打吧,只要不打死我就行。”
许得胜又微微一愣,又抡起拳头打向关跃寒,依然是关跃寒的左脸。
拳头落下,关跃寒脑袋又是向右一偏,又吐口血水,又转正脸,又直视许得胜:“你不会打死我的,对吧?”
许得胜愤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只是略一迟疑,便又抡起右拳,砸向关跃寒。
关跃寒依旧不闪躲,任由拳头砸向自己的脸,脑袋又向右一偏,又一口含着血的唾沫从关跃寒的嘴里吐了出来。
只是,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关跃寒并没有立刻转回头,而是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转过头,眼神却是已经有点涣散的看向许得胜:“能~~不能~先欠着?明天再让你打,再打~~我可能会死!”说话间已是有点含糊不清
许得胜拳头举在半空:“我就是要打死你。”
关跃寒轻轻摇头:“你~不~会的,你要是~想打死我,不会~打的这么~轻,你~只要一拳~便能把我打晕。”
许得胜眯着眼睛看关跃寒,咬牙切齿:“我是想折磨你,把你活活折磨死。”
关跃寒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嘴上却已经含糊不清:“那~~便~~明~天再打吧,你知道我没~练武,我现在头~~很晕~~再~~打我真的~会死。”
许得胜依旧举着右手,拳头却没有落下,眼睛紧紧盯着关跃寒:“我说过,我就是要打死你。”
关跃寒左脸已经肿的很高,左眼几乎被遮,索性闭下,用一只眼看许得胜,说道:“你~不~会~的,因~为~你~答应过~雁儿~不会~打死~我的。”声音依旧模糊。
许得胜微微一愣,凝眉:“你怎么知道?”
关跃寒口齿不清:“不~然~你~不会~跟我~这个废物~废话。”
略微沉默,许得胜放下握拳的右手,松开揪关跃寒的左手,沉声说道:“滚罢,废物,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再见你一次,我便打死你。”话说完,许得胜向关跃寒背后走去。
许得胜离去,关跃寒并没有马上动起来,而是在原地略微站了一会儿后,才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关跃寒所走的方向是湖边,去湖边,想去看自己曾经留下的鱼笼还在不在,虽然不报太大的希望,但关跃寒还是想去湖边看看,毕竟,如果鱼笼还在的话便无需再多花时间去编织鱼笼,不是关跃寒懒,而是编织鱼笼所要花费的时间实在太多。
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来到湖边,看着平静无波,空无一物的湖面,关跃寒苦笑摇头,在湖边蹲下,双手合并,从湖里接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去,又接一捧水,再泼;再接水,张嘴,把水吸进嘴里,漱口,吐出,水显血红,又接水,吸水,吐水,如此反复三次,见吐出的水没那么红,再接水,喝水,吞下,如此喝下几口水,关跃寒一屁股坐在湖边,休息。
休息约有十个呼吸,感觉头没有先前那么晕之后,关跃寒从地上爬起,离开湖泊。
···
傍晚,关跃寒拖着一个由藤条编制的鱼笼回到湖边。
在湖边,关跃寒把鱼笼上一根细长的藤条绑在一棵树上后,把鱼笼甩进湖里,看鱼笼渐渐沉入湖里,关跃寒蹲下来,捧水喝上几口,起身,离去。
入夜,鸟兽声静,虫鸣声起,关跃寒来到湖边,收起鱼笼,笼里有鱼,虽仅有一只,但个头挺大,有掌宽,前臂长,关跃寒脸上一喜,把鱼取出,放在一旁,伸手从怀里取出一蚯蚓,绑在鱼笼里,起身,把鱼笼甩进湖里,见鱼笼沉下,弯腰,抱起活泼乱跳的鱼,看一眼远处的火光,略一犹豫,向火光走去。
火光离湖边不远,极快关跃寒便来到火光二十步外,但就在这二十步外,关跃寒却不再前进,因为火光处围着些许人,那些人正扭头看向关跃寒这边。
这些人关跃寒认识,是陈弘深及六位长老等人,当然,让关跃寒站在原地的并不是这些人,而是那人群中的一袭青衣,不,应该是一袭花衣,那花衣此时已去了面罩,正看向自己这边。
见到花衣,关跃寒情不自禁想喊,只是嘴巴刚张开,便听到一声断喝:“废物,你还敢来!”声音落下,便见从那火光处串出一个人影,人影速度极快,呼吸之间便串到关跃寒面前不远处,来人是许得胜,正挥舞着拳头向关跃寒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