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前,两人面对面坐定,陈以雁拿起水壶给关跃寒倒上一杯水,轻启朱唇:“夫君,奴家方才那般说话是说于屋外之人听的。”
关跃寒眼睛大睁,转头看向门口:“啊,外面有人?”
陈以雁轻点螓首:“恩,方才父亲在门外。”
关跃寒目光从门口拉回,面露惊讶看向陈以雁:“啊?城主在门外?为什么?”
陈以雁坐于关跃寒对面,答非所问:“夫君,你并非真心愿意娶奴家的罢?”
关跃寒错愕:“啊?···”
陈以雁眼神直视关跃寒:“如若夫君真心愿意娶我,方才也不会一直坐于桌前一声不吭。”
关跃寒眼神飘忽,看向别处:“这···”
陈以雁螓首微低,看向桌上酒壶:“所以父亲才会在酒壶里下药,才会在门外偷听。”
关跃寒眉头跳动,声音颤抖,也是看向酒壶:“啊?下~下~下药?”
陈以雁又抬头,看向关跃寒,眼神带着些许落寞:“夫君莫怕,父亲所下之药并非剧毒之药,只是能使人意乱情迷而已。”
关跃寒抬头看向陈以雁,却只是看一眼就立刻把眼神移开:“意乱情迷?春~··yao~~?”
陈以雁眼睛盯着关跃寒,很认真的看着,语气却是有着淡淡忧伤:“请夫君莫要怪罪于父亲,父亲此举虽是糊涂,但也实属无奈,如若夫君要怪,便怪罪于奴家罢。”
关跃寒抬头看向陈以雁,连连摆手:“啊,没,没,可是为~~~”
陈以雁柔声打断:“夫君觉得奴家美吗?”话毕,陈以雁起身,在桌子旁轻轻转起
烛光下,红衣轻摇,犹如仙女下凡,关跃寒情不自禁:“美~~美~~”
转得一圈,回转身来,陈以雁目光重新看向关跃寒,杏眼微垂,显然哀伤:“只可惜,这并非奴家真面貌。”
关跃寒不明所以,又是目瞪口呆:“啊??”
陈以雁眼神极是忧伤,轻抿一下嘴,柔声说道:“夫君心中定然众多疑惑,夫君且稍候,奴家卸了妆去,夫君便一切都知晓了。”话毕,陈以雁转身走向床铺边上的梳妆台
看着陈以雁落寞背影,关跃寒不免触动,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梳妆台旁有一个铜盆,陈以雁弯腰站于脸盆前,洗着脸;桌子前,关跃寒坐着,眼睛盯着酒壶,在想着什么。
···
一炷香后,陈以雁走回桌子前,对正发着呆的关跃寒柔声说道:“夫君,你再看看奴家,丑吗?”
关跃寒闻言,条件反射抬头看向柔声之处:一袭红衣依旧,红衣之上,一鹅蛋脸依旧,脸蛋内,眉目依旧,口鼻依旧;只是,原本脸颊上的白里透红却是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大小不一的红色颗粒,甚至有些颗粒里还带着些许黄色。
看到这里,关跃寒心里一阵诧异,嘴上更是情不自禁:“啊,你~~~”
关跃寒诧异着,陈以雁已然走到关跃寒对面坐了下来,眼睛直直看着关跃寒,柔声又道:“奴家这般模样,夫君可还有兴致?”
关跃寒面显尴尬:“这~~~”
陈以雁眼帘微垂,语气淡然:“现在夫君知道父亲为何会下药了罢?”
话音落下,关跃寒沉默,陈以雁也不再言语。
···
短暂的沉默,在一番思虑后,关跃寒当先开口,语气却是顺了许多(不知为何,一直以来,面对美女时,关跃寒总是支支吾吾说话很难利索,而面对一般女子时,关跃寒却是能坦然面对):“不是,你怎么知道酒里被下了药?”
陈以雁语气平淡:“奴家自小便与大长老习医,方才又见父亲特地回来让你我喝交杯酒,心中自然就留了个心眼,之后给夫君倒酒时便偷偷检查了下,这才知道酒里被下了**散。”
关跃寒眉头紧皱,看着酒壶,片刻后,才又开口:“不对,不是,城主应该没必要下药才对,只要你不卸妆,是个男人都会···”话说一半关跃寒又觉不妥,连忙住口,偷眼瞄向自己新娘
陈以雁眼神黯淡,看一眼床铺:“恰恰是因为奴家会卸妆,且会在与夫君···之前卸妆!”
关跃寒眉头微皱,顺着陈以雁的眼神看向床铺:“和我?··哦哦,你说那个啥啊,这是为什么啊?”
陈以雁眼神黯淡悄悄隐去,化成一副淡然:“奴家认为,夫妻之间理应坦诚相对,如若今日在夫君不知情的情况下便与夫君行了那礼,明日夫君再见奴家这副真面貌,定然会心寒无比,那便是奴家骗了夫君,奴家嫁于夫君,自然不想有任何欺骗夫君之举。”
关跃寒听完,心里莫名感伤,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是支支吾吾起来:“其~~其实化个妆嘛~~~也~~也不能算是欺骗,你~~你明天早上起来再化上妆,还是刚才那样,不~~不就好了。”
陈以雁轻轻摇头:“夫君不知,奴家这妆今日上完之后,下一次要再想上妆却要等个把月之后了。”
关跃寒错愕:“啊,怎么会这样?”
陈以雁脸现犹豫,又抿小嘴,略微挣扎后开口:“不瞒夫君,我脸上之脓包,每次上完妆后便会愈加严重,待到第二日更会流脓不止,连妆都上不得,而脓包愈合却要个把月,故而奴家才说要等个把月后才能上妆。这也正是奴家迟迟未能嫁出去的一个原因。”
关跃寒眼睛大睁,却又感不妥,连忙道歉:“啊,这~~~~对不起。”
陈以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