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举起手,手指动来动去,她把手指放到鼻前,感受到呼吸带来的细微气流。
“我活啦?!”
胡说颇为自得,昂昂得意道“那当然。”
温灿从石台上下来,感受四肢和五官带来的真实触感。
巨大的喜悦从心头升腾,她呼吸都急促起来,“我又活了?!我要要回家!我要去找我儿子!”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她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得不坐下来休息,努力抑制着越来越快的心跳。
直到呼吸停止前,她都没有想过,那么快,她就又死了!
第三章
姑姑的家和包子店都在旧城区,那里人口密集。
早上天不亮,在包子店的热气蒸腾中迎来崭新的一天。小时候,温灿每个不用上学的早晨都是在包子店的迎来送往中渡过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适应。
不适应这个家,不适应这个地方,不适应学校,不适应周围的每一个人。
上一刻她还沐浴着明媚的阳光,下一刻就不知怎地被投入了狂风暴雨中。她时常委屈难过,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曾经幸福和睦的家庭被一个个上门要债的人打破,家里开始笼罩着阴沉压抑的气氛。温灿不知道爸爸和妈妈具体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只知道爸爸做生意赔钱了,欠了很多很多的钱。他们以后可能要变得很穷很穷,不能买漂亮的衣服鞋子,没有花不完的零花钱,出门也没有汽车坐。
这些变故她不是无法适应和接受,只是有时候事情它只会越来越糟。有一天她从盛满阳光的房间里醒来,她的妈妈没有叫她早起上学,她睡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懒觉,然后失去了她的妈妈。
她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爸爸没有去找她。他日益消瘦,沉浸在痛苦中,最后崩溃从高楼跳下。
温灿很长一段日子里都害怕睁开眼睛,害怕醒来就必须面对失去。
坏坏出生后,这种感觉已经少了很多。现在她睁开迷惘的眼睛,觉得这二十多年不过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我是能保证你复活的,你看你这不是又活啦?”
“这身体毕竟不是原装的,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之前是你太激动了,它承受不了。”
温灿想着,胡说是救命恩人,她得感激他,怎么能对救命恩人生气呢?
“你重获新生你不激动吗?”
“我又没有重生过我怎么知道!”
“……”
胡说粗犷茂盛的大胡子遮住了大半边脸,牛眼似的大眼瞪起来颇为唬人,长得凶神恶煞加上一米九多的身高,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音量一拔高温灿不敢有任何怨言,缩缩脑袋,小声道:“那我以后注意,一定不激动。”
坏坏每到夜里就哭着要妈妈。
孟管家找了许多保姆,但没有人能让这个小魔星乖乖睡觉,后来连陆锦年来了也不管用。
梁尽只能自己带他。
他不知道怎么哄他,把他放在床上,等他哭累了开始叫爸爸,他才抱他。坏坏委屈得不得了,他哑着嗓子爬在他肩膀上小声抽泣。
心硬如铁的梁尽,被他小手环着,软绵绵胖乎乎,心被填得密密实实。
这一抱,几乎就是一夜。
后来,坏坏夜里就只要爸爸了。梁尽经常抱着坏坏睁眼到天亮。
他又派了不少人给姜逢去找温灿。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但他不信。她又不是没有跑过,这次肯定又躲到哪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让他找不到让他着急,然后得意洋洋的出来,让他妥协。
她就是用这招才生下了坏坏。
这个狡猾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死?
深山某处的悬崖峭壁间,温灿扒着洞口瑟瑟发抖。
“呜呜~我害怕,我不敢!”
洞口离地面足有十丈高,温灿看一眼便双腿发软。胡说指了指从上面垂下来的藤蔓,说要从这里爬上去,温灿恐高,发出微弱的抗议:“大恩人,这可是你千辛万苦做出来的身体。我要是掉下去又摔坏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背着你,绝对不会摔下去。”胡说扯开她扒着石壁的手,她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拽都拽不起来。他生气道:“你还回不回去见你儿子了?”
想起坏坏,温灿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胡说蹲下高猛的身躯,露出光裸结实的后背,“上来,抓好我,闭着眼睛,一会儿就上去了。”
温灿身上还披着胡说的上衣才不至于全身精光。虽说她的身体是胡说做出来的,但此时要与一个陌生男人亲密接触,心里难免害羞。
胡说受不了温灿的磨磨唧唧,催促道:“赶紧呀,你再不上来,我就一个人走了。”
温灿犹犹豫豫还是趴上了胡说的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死死闭上了眼睛。管他什么男女有别,还是小命要紧!
“啪”地一声胡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