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掌事的宫女呢?怎么会让公主跑到殿上?”楚皇威喝道。
怀玉公主此时已是哭的梨花带雨,走到大殿中间,跪倒在地,说道:“父皇,您不要怀玉了吗?您要将怀玉赶走吗?”
楚皇不敢去直视苏怀玉的眼睛,这个女儿他由为疼爱,不禁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更因为她自幼体弱便对她多了一份关照。
“皇上,怀玉还小,况且身体娇弱,前往乌苏万里之遥,怀玉怎么能受得了?”皇后一脸恳切道。
“你就是怀玉公主?做我们乌苏的王后还哭哭啼啼的。”卓依公主侧着身子睨着一旁的苏怀玉说道。
苏怀玉本就一腔不愿,抬头吼道:“谁稀罕做你们的王后。你们这些西域鞑子。”
“你说什么?”卓依说着便要冲过去,被伊稚一把拽住。安抚一阵对苏怀玉说道:“公主许是对乌苏有什么讹误,虽然乌苏比不得大楚是礼仪之邦,却也一直遵循以礼治国。公主是大楚的金枝玉叶,自幼受礼教浴沐,相信我们的联姻一定会两国带来更多的益处。”
苏怀玉完全听不进去,不停的啼哭。
苏怀瑾自朝臣中站出来说道:“父皇,诚如母后所说,怀玉自幼身体虚弱,在楚城亦不见好,何况要跋
涉到乌苏,素闻乌苏夏日炎热冬日酷寒,怕是怀玉有辱使命,不能为两国交好做出贡献。乌苏未来的王后如必须是位公主的话,宫里还有叠玉和隐玉两位公主。”
“哥哥,我看你还是另外选一位公主吧,这个公主看着弱不禁风又哭哭啼啼的,卓依不喜欢。”卓依公主满脸嫌弃道。
“对,对。怀玉自幼身体弱,咱们还有叠玉和隐玉公主啊。”皇后似抓住了一丝救命稻草,忙说道。
“那两位公主也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吗?”卓依问道。
皇后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叠玉是淑妃萧氏之女,隐玉是良妃赵氏之女,可她们也都如同本宫自己的女儿一般无二。况且,叠玉跟隐玉与怀玉只相差一岁,二人也都聪慧可人,身强体健。”
“与娘娘自己的女儿一般无二?卓依看着可不像,娘娘万般不舍得怀玉公主,却将其他两个公主打包送来。既然他们不是娘娘的女儿便是庶女,在你们中原不是说嫡庶有别吗?我们乌苏未来的王后必定是要血统高贵的嫡公主。况且,我哥哥拒绝了然奴娜鲁公主的求亲,执意要娶你们楚国的公主。难道最后楚国就要以一个庶出公主打发我们吗?”
“你,皇上,请皇上三思。”皇后怒气难宣,只能将最后的筹码押到皇帝身上。
楚皇将殿下众人扫视了一圈,这偌大的朝中竟无一个可用之人,唯有广凉王骁勇善战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卓依所说的然奴娜鲁公主,是然奴王的长女,按照然奴的规矩,无论长子长女都要按照长幼来继承王位,所以说,娜鲁公主就是下一任的然奴王。而伊稚拒绝了娜鲁公主执意求娶楚国公主便是对大楚最大的忠心,亦是大楚自保的一颗有力棋子。
思及此,楚皇说道:“伊稚王子不远万里前来求亲,朕甚是感动。且你们二人若是缔结良缘,订成佳偶,更是以二姓并一家,宜国宜家。朕亦盼赤绳早系,愿两国之间祥瑞永兆,克昌阙后,敦百年静好。”
乌苏使团跪拜,道:“谢皇帝陛下天恩。乌苏恩感大楚,誓与大楚结袍,福祸与共。”
如此,众人再无反驳求情的余地。皇后颔首,双目紧闭,生怕克制不住自己。苏怀瑾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张了张嘴,未说出口。朝堂上只有苏怀玉仍旧嘤嘤啼哭。
这时,侧殿的夏初心实在有些忍不了了,便踱步到殿中,拜了拜皇帝皇后,说道:“臣女叩见皇上,皇后娘娘。臣女失礼,未经允许便私自上殿。”
一见夏初心,苏怀玉便扑到她怀中,哭诉道:“初心姐姐,父皇不要我了,初心姐姐你快救救怀玉啊。”
楚皇碍于大面,道:“既然你是陪同公主而来,现在就将公主带回去吧。”
夏初心扶起苏怀玉,向身边的伊稚王子躬了躬身,正过身说道:“臣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楚皇道。
捋了一下思路,夏初心说道:“伊稚王子说乌苏近年一直遵循以礼治国,那么就必定该合着礼仪嫁娶。我大楚地域广袤,历史悠久,虽然如今专心安国,却也四方戍兵不容外寇来犯,但是这些年从未听闻过哪位公主要偷偷的匆忙嫁娶。这般事情若是传扬出去,我们大楚颜面何在?在我们中原,女子十五及?,方可通媒妁,行嫁娶。况且,两国联姻,必定要在四海之内造出声势,尤其是然奴等国,匆忙行事只能让人误定我们国体不盛,无力操办。于大楚,于乌苏,都是百害而无一利。不如将此事先放出风去,再妥善准备,待公主及?之时,乌苏前来迎娶。这中间的年月周边他国以二国结亲之由必不敢轻举妄动,自古武打天大文治万世,这个道理恐怕伊稚王子比臣女要通透的多,我相信乌苏此举定能赢得礼仪之国的美称,屹立于西域十四国中。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一番言论将堂上风头调转。伊稚王子不停重复乌苏以礼治国,却要强行娶走幼年的公主这岂不是打脸之举?况且,大楚虽然不似从前强盛,却也是中原悠久的国家,岂容一个边陲小国牵着鼻子走。乌苏担忧拒绝然奴联姻急于向楚国求亲来稳固自身却不如将战线拉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