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美梦在一点一点幻灭,破碎……
白衣阿萝受不住鸰鹞身上赤金光辉的照耀,开始痛苦地呻/吟,尖叫起来……
她的脑海中又一一闪过那些无情,令她痛苦的画面。任她再怎么给自己织造一场完美的梦,也终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空梦而已。
她的梦境和现实是恰恰相反的。
陆郎是高中了状元,然而却狠心地负了她,伤了她。
依旧是那个艳阳天,依旧有十里红妆锣鼓喧天,高头大马上的那个男人没有变,变的是坐进花轿里的是当朝皇帝最受宠爱的那个小女儿,最尊贵的皇家公主。
他骑在马上受万人敬仰,一路走来阿萝叫唤了他无数遍,可是陆郎却视若无睹。
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陆郎成了别人的驸马,在前程似锦和十多年相伴的青梅竹马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面那个。
有多少爱经得起了岁月的考验,却又败给了无上的权力钱财。
阿萝苦苦守护的一切,所有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全都在那一天化作了泡影。
更为可恨的是,后来陆郎还将来找他的阿萝杀害。
阿萝不甘,爱至深情至浓,到最后都化为了相等的恨意。
血流了一地,染红了风中落下的白色蒲公英……阿萝双眸涣散恍惚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光影朦胧之中,自月光下向她走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雪一样白的衣裳,额心出有一轮精致的弯月印记。
长安城里一片黑暗,可唯有他一身雪衣白得亮眼。 ◣◤ ゜s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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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来,走到阿萝身边,朝她伸出一双救赎的手。
恍惚之中,阿萝却分明看清了他的样貌。
那可真是一个漂亮精致的秀美少年。
雪一样剔透无暇,仿若琉璃般易碎高贵,又神秘。
仿佛能从他的一双凤眸当中看到轻盈的雪花落下。
他俯视着阿萝,以睥睨众生的一种傲然之姿,他缓缓启齿,唇瓣微动,声若冰雪那般轻渺寒冽,“很不甘,是么?”
阿萝已经渐渐没有了意识,喉咙干涩,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开。
雪衣少年望着她,忽又对她生起了那么一丝哀怜的神情,“想要重新来过吗?按照你曾经所幻想的那般?”他自言自语地低喃,全然不管阿萝是否能够听见。
倏忽间,少年的手上升起一道清冽寒冷的月芒,他将月芒覆去白衣阿萝的身上,又再开口,声若沉石大海,幽深得不可测,“那便赐你入梦吧,梦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说完,雪衣少年起身要走,忽又回头,空灵的嗓音如浮尘般回荡在长安城里,一瞬教这座城里的人都入了梦。
“哦,别忘了,记得一定要让城里的其他人陪你,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活在梦里而孤单了。”
雪衣少年回眸的那一刻,留下的一抹剪影,惊到了芙蓉,她紧紧抓住清水的胳膊,略有些后怕地道:“刚刚那个人,他,他和我之前梦里的人好像。”
她尤记得那雪衣少年额心处的一轮小而精致的弯月。
至于他的全部容颜相貌倒是记得模糊不清了。
清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那都是梦而已,如今梦已醒,我会一直护在你身边,便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然而偏偏有些梦,后来成真了。
芙蓉乖巧地嗯了声,不再去那个额心上有弯月的雪衣人了,她转而去看被鸰鹞身上的赤金光辉渐渐烫成一缕烟消散的白衣阿萝,忽然有些可怜她。
是啊,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这个负心该死的陆郎!”山膏和芙蓉两人异口同声地骂了那陆郎一句。
芙蓉双手拖腮再一联想,连忙转头弱弱地问清水:“清水,要是你哪天飞升成仙功成名就了,而我还是下界的一个小妖精,你会不会像那负心的陆郎那般狠心的将我抛弃啊?”
清水正色起来,脸上还稍显得有些不悦又带了丝幽怨,他伸手将芙蓉搂进怀里,“你怎么能把我和那陆郎想成一类人?”
“你该知道,你是我的所有,是我的唯一,哪怕有一天,你以剑相向,我也不会将你抛弃,我也会缠着你。”
芙蓉开心地笑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就左脸亲了一口,右脸又亲了一口,“我就知道,清水是最爱我的!”
“那你呢?”清水忽然问。
芙蓉笑嘻嘻地回道:“我也是啊,我也爱清水!”
有多爱呢?又是什么样的爱呢?
清水没有再言语,只是抚着她的一头长发,纵容地,温柔地看着她。
鸰鹞的光辉洒满了整座长安城,梦也该醒了,该离去的人终将会离去。
梦醒之后,白衣阿萝终究是空梦一场,长安城恢复了以往的繁华热闹,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市井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