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尤姜交流了眼神,这便御剑带头向那方飞了过去, “各位, 我们上去看看。”
这是一艘制式颇为古老的渡船, 船身皆刻着修士布下的防御阵法, 像是一件法宝,然而, 这些阵法瞧着也像是古时的样式, 许多经修士研究精简过的阵势都不曾用上,虽也算得上大成之作,却远比现在阵法耗时耗力。
船上则是站着十六人,有男有女, 皆是白袍罩身,修为都在元婴之上,一见有人靠近便是第一时间拿起了兵器,看架势明显是经历过多次厮杀的老江湖。不过,付红叶最在意的还是其中唯一露出了容颜的青年男子,此人生了一副好相貌,持枪而立仍是玉树临风,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人修为分明已至渡劫期,江湖上却从未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
与陌生人产生冲突是不智之举,付红叶知道魔修在外界不受欢迎,这便自发向前抱拳示好,“各位莫要误会,我们没有敌意。”
玄门掌门充满亲和力的容颜着实有用,那持枪修士见海上突然冒出一群人本是谨慎戒备,见了他的笑容却是稍稍放松了一些,不过其他人还是不肯揭开面巾露出真面目,只有这人试探着问:“诸位难道也是出海避难的修士?”
出海避难?现在天下太平哪有什么乱事?就算玄门掌门和魔教教主失踪,那也有天道盟和前任魔教护法坐镇啊,哪方势力能够趁此作乱?
这番言语令众人心生疑惑,然而这船上的紧张气氛不像作假,付红叶弄不清虚实,只能顺着他的话含糊应道:“我们因一些意外迷失在此地,看见有渡船便前来调查,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不知为何,他这遮掩的回答反倒让持枪男子放心了,他收回了武器,这便拱了拱手自我介绍,“在下风不期,这些都是跟随我而来的同道友人,我们……也是遇上意外,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此地。”
风这个姓氏让付红叶和尤姜都是一惊,他们神色变幻也引起了对方警觉,跟随在风不期背后的一名修士立刻就是低声道:“大哥,说出真名不好吧?”
他们似乎认定天下没人不知风不期之名,那人闻言也是无奈苦笑,“事是自己做出来的,被抛下的家族怨恨我们也是理所当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惧骂名了。”
这番表现更是让付红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一行人便是六百年前出海的那批修士,而风不期毫无疑问就是那领头的风老大。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怎么可能还在路上?
如此诡异的情形令二人不由疑惑,付红叶对尤姜摇了摇头,示意魔修们先别暴露身份,自己则是上前试探着问:“风道友,敢问如今中原情形如何了?”
果然,一提起中原这些人便是一默,良久风不期方才闭眼叹道:“还能如何,魔尊一出手便是血流成河,就连长安城也被攻破了……”
朱鲤道人本就在状况之外,听见这死了多年的魔尊突然又冒了出来更是不解,当即就忍不住插嘴,“魔尊怎么——”
付红叶岂会让他露出破绽,还不待他说完便佯装安慰按住了老道士,看着他便道:“朱鲤道人,我知道你担忧留在长安的亲友,但此时我们远在海外,还是先想办法自保为上。”
朱鲤道人虽然迂腐却也没有蠢到看不懂眼色的地步,从盟主眼神便知此事不简单,这便配合地应了一句,“一切听从盟主安排。”
风不期本就以为他们也是出海避难的修士,此番表现更是让其肯定了自己猜测。付红叶见他们稍稍放松了戒备,也就适时请求道:“我们的船遇难损毁,不知能否请各位顺路载我们一程,待到上岸付某必定送上丰厚谢礼。”
这风不期行事颇具大家风范,六百年前明显也是个人物,见这看不透修为的强者如此放低姿态也是不曾为难,这便点头应了下来,“谢礼就不必了,阁下身上的浩然正气风某毕生罕见,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几位就在船舱歇息吧,到时与我们一同登岸。”
这行人果然以风不期为首,他一发话其余人便不再拦阻,只是仍将真面目掩藏得严严实实,派出的一人将他们引至船舱便匆匆离去,似乎根本不想与外人多作交流。
当年的修士与魔尊是血仇,魔修们也不便与他们搭话,待到没有外人存在,尤姜终于拎出了牧北绝,直接就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还没脱离幻境?”
幻境一道还是心魔最为精通,牧北绝经过一番惊险也老实了起来,难得道出了实情,“这是一个仙人用毕生修为制造的幻境,你们以为有那么容易出去吗?之前你们所在的海岛只是那心魔篡夺的部分碎片,此地才是由我本体主导的世外仙墓,虽与世隔绝,内里一切却与现实世界毫无区别。”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出了生死门,而是进入了门内的世界。这个答案让尤姜皱了眉,又是不解道:“为什么他们还停留在魔尊时代?”
关于这事牧北绝也是有几分疑惑,闻言便道:“世外仙墓与人间隔绝,时间流速却不曾改变,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有人逆转了幻境的时间。”
此时能有这样力量的人自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