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位?”白夙皱眉,“我不是青时。”
“你有没有见到白厄?”
“没有。”
“那就好。”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是风逆,九界之主,你的仇人。”风逆飘在白夙面前,道,“血海深仇。”
“可我并不认识你。”白夙躲开风逆的仙力,“你认错人了。”
“你这张脸并不难认。”风逆见白夙实力在他之下,一个计谋涌上心头,“放心,我不会这么早就杀了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夙面无表情的看着风逆,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了,上辈子自己极有可能是扫把星,才会招惹那么多仇怨,现在居然连天帝也跟他有仇,这也太让人心酸了。
……
天界。
风逆看着诛仙台上的白夙,心中划过一丝快感,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抓到青时,那个他曾经仰望不到的男人如今被缚仙绳捆在诛仙台,破破烂烂的衣服挡不住身上的伤痕,那双桃花眸神采尽失,嘴角还留有干涸的血迹。
“你既已修仙,就该任我差遣。”黑色小巧的蜘蛛在风逆手心蜷缩着,“缚魂咒不足以用来控制你,所以我为你准备了这个,用我的血滋养了千年的蛊虫。”
白夙轻笑,“我的荣幸吗?”
“不然呢?我会让你想起曾经的事,既然你想忘记,那我必然不能如你所愿。”风逆站在白夙面前,手指点在他的心脏之处,“噬心之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唔……”白夙剧烈的颤抖着,他能感觉到那只黑色的蜘蛛缓缓钻进了他的胸膛,又爬进了他的心脏。
看到白夙这副狼狈痛苦的模样,风逆愉悦的笑了起来,“今天讨伐妖界真是收获惊喜呢。”
“你想如何?”白夙口中涌出鲜血,声音沙哑到极致。
“自然是把你丢进魂狱,你一定很怀念红莲业火吧,毕竟是你的神力。”风逆掐住白夙的脖颈,“我会保你不死,只感受痛苦。”
白夙垂眸,这一世真是活的太糟糕了。
……
魂狱。
冷画睁开眼睛,他清楚的感知到魂狱的封印被打开了,但是,仅仅只有一瞬间。恐怕是那天帝又将什么妖物丢了进来,罢了,不关他的事,等他将身体恢复好再说吧。
可怜的白夙,被红莲业火阻隔了气息,没有被师父发现。
☆、花海
等冷画恢复的差不多以后,已经是半天之后的事了。彼时,白夙还趴在原地,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身体不听使唤,红莲业火的灼烧之痛确实难以忍受,但是比起心脏被蜘蛛噬咬的疼痛感来说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冷画悠闲的在魂狱中飘来飘去,他倒是有闲情逸致欣赏一下魂狱的风景了,也不知当初青时是如何创立如此庞大的魂狱体系的,山水花林应有尽有,只是被红莲业火覆盖着,凶残掩盖了美丽。
突然,他发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静静趴在地上,冷画有一瞬的恍惚,这抹红色让他想起了他的小徒弟白夙,人间应该过了三年了吧,也不知他如何了。
红莲业火阻隔了那个人的气息,冷画挑眉,难得有兴致,所幸看一下这又是个什么妖物。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丝令他心慌的熟悉气息,这该不会是……
冷画猛的上前,将奄奄一息的人翻过来。
“嘶-”纵然是他,也难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白夙?”
白夙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师父的声音,却始终无法睁开眼睛。
“白夙,醒醒!”冷画皱着眉,失了冷静。
白夙的衣服俨然盖不住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嘴角干涸着血迹,胸膛处居然还有一个汩汩流血的洞,他就像个易碎物,冷画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终于感受到白夙微弱的气息,他想先治疗白夙的内伤,却无法将魔气输送到他体内。
“师父……”白夙沙哑着嗓音,“你去哪里了?”哽咽声中包含着浓浓的委屈。
“乖,忍耐一下。”冷画心疼的抱起白夙,“师父会治好你的。”
“为什么丢下我?”白夙的眼泪落得猝不及防,冷画一愣。
“我没有丢下你。”半晌,他叹了口气,“等你恢复了再说好不好?”
“不好……”白夙一瘪嘴,“一点都不好。”
“听话,是师父错了,师父不该不告诉你的。”冷画耐着心道。
“嗯……”白夙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睁开过,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这个师父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快要死了。
“白夙?”冷画轻轻拍了拍白夙的脸,“不要睡。”
“睡着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白夙道。
“哪里痛?”明明已经用结界隔绝了红莲业火,怎么还会痛?
“那个天帝在我的心脏里放了一只蜘蛛。”
“别害怕,师父会让它出来的。”既然自己不能强行灌输魔气给他,只能用秽镜试一试了,冷画拿出秽镜,风逆是么,敢伤白夙,这笔账他记住了。
白夙只感受到一件带着寒意的东西放在了他的胸膛上,凉凉的触感倒是缓解了他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