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不会这么干过了，你爸还是不信吧。”赵方看沈之语神色，猜测道。见过鬼了还不信，沈父这得是多么坚强的无神论者。
“我那时候还小，总想跟我爸证明我没偏他，就和小卫商量了一下，让他在七月半阴气最重的时候出来显个形。”那时候沈之语灵力不够强大，无法帮普通人开阴阳眼，所以只能让鬼少年自己主动现身。
“结果呢？”众人好奇道。
“在去找我爸的路上，我们先被我二弟撞见了。”沈之语回忆道，“他以为小卫是人，就过去抓他的手想要和他一起玩……”
“什么？那你弟弟还能活着不容易啊。”赵方忍不住去回忆今天见过的沈之言，觉得那少年似乎长的还挺健康的。
“怎么说？”陈阳不懂。
“小卫身上的阴气很重，而且还带着一股非常奇特的尸气，再加上又是七月半鬼门开启的日子，鬼魂的力量会非常的强大。再加上又是沈大哥的弟弟主动去碰的鬼魂，很容易就会被阴气影响灵魂离体的。”安年解释道。
“没错。”沈之语点头，“之言一碰到小卫，即可就灵魂离体了。我那个时候只是个空有灵力，其实一点不懂玄门术法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让之言重新回到身体里面去。以至于之言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月，直到后来遇到了我师父，才算是救回了一命。”
“你弟弟也是命硬，灵魂离体一个月，居然还能安全的回到身体里。”生魂离体不得超过七天，超过七天，肉身之上的生气就会流失，一旦生气流失殆尽，那么假死就会变成真死，“你不是一个月后才遇到你师父的吗？你弟弟怎么扛过来的？”赵方问道。
“我们家还算有钱，所以家里收藏有不少古董。”沈之语回道，“我那个时候已经可以感知灵气了，就拿了家里灵气最重的几样东西，摆在了之言的床头。发现有用之后，我就把家里带灵气的东西通通都搬去了，还拿着我爸的卡偷偷去拍卖会和古董市场用高价收购带灵气的物件。”
“你那个时候多大？”听到这里，陈阳忍不住问道。
“八岁。”
“那你父亲……”一个八岁的小孩偷拿家里的钱去买古董，光是想想就知道家里人会是什么反应。更何况，当时他弟弟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是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不待见我的。自己弟弟在医院昏迷不醒，做哥哥的居然还偷钱去买东西……”沈之语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父亲当时失望的神情。
“可你是为了救你弟弟啊。”安年一脸的不平。
“我那个时候哪里敢说啊。”沈之语苦笑道，“之言病成那个样子，都是我害的。”见气氛有些凝重，沈之语忽然意识过来，跟着话锋一转，语气轻快道，“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我因为坚持不懈的偷钱去买带灵气的古董，被我师父注意到，然后他帮我救了之言。我呢，也通过这件事情，明白了人鬼殊途，也就再没有在我爸面前提过自己能看见鬼的事情。”
“不对啊……那你高考做法的事情，你爸怎么知道的？”赵方疑惑道。如果从八岁之后沈之语不再提自己是天师的事情，那后面的事情沈父就应该不知道才对。
“……”沈之语沉默不言，似乎不想回忆这段过往。
“等等……”沈之语不想说，但是赵方自己脑补了出来，“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被雷劈昏了之后，地上留了一地符咒黄纸，哈哈哈……哎呀，怪不得你爸这么嫌弃你，哈哈哈……”
赵方拍着桌子，笑的隔壁屋都快听见了，听的沈之语想抽人。
陈阳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人厚道，没有像赵方那么肆无忌惮就是了。
“沈大哥，你干嘛不抓个学霸鬼进考场帮你考，做法改成绩多难啊。”只有同为学渣的安年，由衷的提着意见。
“安年你傻啊。国家高考，届时考场会被祥瑞之气包围，阴邪之物哪里进得去。”赵方解释道，“和你那种成人自考完全不同的啦。”
“哦。”
笑闹间，一顿饭吃完，服务员进来结账。
“先生，一共是三万三千块。”服务员说道。
“嗯，挂在沈之言账上。”沈之语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的。”点了一下头，拿着账单的服务员当即就又离开了。
“……”众人望着沈之语，一脸的鄙视：还以为你大方了一会儿，原来是坑你弟弟呢。
沈之语坑的坦荡，昂首阔步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离这不远有欧式集团的酒店。”言下之意，你们都有贵宾卡，自己免费住去。
真是……好会精打细算啊。
当晚，四人入住酒店，沈之语用酒店电话打给自己弟弟，让他找人把自己落在家里的手机和钱包送过来。
拿到手机之后，沈之语当即就给自己的相亲对象，万家小姐万琳打了一个电话，约她明天上午十点，在顶楼咖啡厅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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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