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脱销,明儿再来也未必有。
自然,这个行情那丫鬟是不知道的,她纯粹是没那耐心再来一趟。
掌柜的瞅瞅这群人的穿着,很明显外地来的,兴许这两日就要离开京城,真没时间呢。掌柜的心善,琢磨两下道:
“那不如这样,今夜到货后,在下早早替姑娘预留下几包,明日何时来取都行?”
这是很给面子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糖锦阁的什锦糖最是畅销,常常没货,轻易不给人留的。
可秋潭不领情,再次打断道:“你可知咱家姑娘是谁?哪里有叫咱家姑娘等的道理?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宝鸭正给林姝打起门帘往外走,陡然听到这话,林姝眉头微蹙,果然又是个霸道的“土公主”进京了,边想边快速迈出门槛去。
“最后两包,可是被那两个姑娘买去了?”秋潭丫鬟突然指着林姝、林凰的后背道。
掌柜的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都是顾客,得罪了谁都不好。
秋潭一看掌柜的表情就知道是了,再不搭理掌柜的,将自家姑娘交给另一个大丫鬟照顾,就朝林姝等人追出去。
“喂,那两位姑娘……”秋潭见喊不停林姝、林凰等人,干脆一溜小跑直直堵在林姝和马车之间,让林姝上不去马车。
宝鸭上前一步对上秋潭,眉眼冷淡:“有何贵干?”
秋潭不喜宝鸭的冷淡,但想了想还是忍了,指着宝鸭怀里的两包什锦糖:“你们有两包,让出一包来给咱家姑娘。银子好说,给你们双份的。”
秋潭说罢,掏出两锭银子,举到林姝跟前,宛若双份的已是极给面子了。
林姝真想翻个大白眼,但对方只是个奴婢,林姝还不屑自降身份与个奴婢掰扯,直接无视,拉了林凰的手,笑道:
“姐姐,咱们上马车吧,还要去买玉坠子呢,万一去的晚了卖空了,妹妹可做不出来从别人手里去抢的事,太丢人了。”
秋潭举起银子的手僵在空中。
里头的白玉珠见不得自己的人被打脸,当即一手搭在一个小丫鬟手臂上,扭着小腰踩着猫步朝林姝袅袅挪挪走来,站定在林姝跟前,扬起脖子道:
“这位姑娘,若是嫌银子不够,我可以出高于十倍的价,够你多买好些包的,稳赚不赔。”
话音刚落,白玉珠的丫鬟立马掏出一个闪亮亮的金元宝来。
林姝扫了眼,扯起嘴角一笑:“这位姑娘,你怕是初来乍到,对京城有所误会。咱们京城呢,旁的没有,就是银子多。一个金元宝兴许在别的地方是了不得的稀罕物,但是在京城,还真换不到别人买到手里的东西。”
这便是明明白白告诉白玉珠,有点破银子去小地方当“土公主”没什么,跑到这京城来当“土公主”,就是自取其辱了。
白玉珠不服气,越发抬高了下巴,傲气十足道:“一个金元宝不够,那随你开个价,本姑娘照给。”
林姝真是怀疑这姑娘脑子进水了,听不懂人话么,都说了不稀罕她的臭银子了,还瞎摆什么阔气啊?
不过林姝气性上来了,还真随口开了个价:“一千个金元宝,你要,本姑娘就真转手卖给你了。”
“一千个金元宝?你是土匪打劫呢?”白玉珠惊了。
“对,一千个,少一个都不卖。”林姝扫了眼白玉珠。
白玉珠戴了面纱的,躲在面纱下咬唇不说话,一千个金元宝太多了,她带来京城的加起来还不够呢。
啧啧,还以为你真富可敌国呢,没银子,就别瞎摆阔,林姝看懂了白玉珠的神情,一阵腹诽。这时已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各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看那财大气粗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她嘴里的那般财大气粗。
然后,自然是眼睁睁看到白玉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兜里根本就没那么多银子嘛。
“哪里来的姑娘啊,银子不见得多,口气却很大,居然想抢林国公府姑娘手里的东西。”有人认出林姝和林凰来,前阵子两个姑娘救助了不少老百姓,在底层百姓心中名声不错。
“说不定是哪个小地方来的暴发户的闺女,没见过世面,以为京城的姑娘也像他们那个小地方的那般好欺负。”有人将白玉珠从头到尾扫了两遍,满头珠翠,浑身上下都是赤金粗条配饰,俗不可耐。
隐隐绰绰听到那些诋毁自己的声音,白玉珠气得脸颊涨红。她才不是暴发户,她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说出来,都得吓死他们。可眼下她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不想给家族蒙羞,遂死死憋住,不肯自曝家门。
任那起子嘴碎的瞎掰扯。
林姝白了那姑娘一眼,懒得再搭理,搀扶着自家姐姐先上马车去,她随后也提着裙摆优雅地跟上。
可就在林姝即将要进入马车厢时,地上的白玉珠紧急之下又有了对策,扬起声音大声道:
“这位姑娘,你手里明明有两包什锦糖,何必全都霸占?那般小气?连一包都不分给我?委实不够端庄大气。”
林姝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