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几个回到山谷的时候,整个山谷里人都少了好些,满眼能看到的基本上都是些妇孺,唯一还算是壮劳力的,一个是窦掌柜和他徒弟,一个是陈大夫,带着几个村中十岁才出头的小子。剩下能吸引人瞩目的就是堆得搞搞的猎物,和老齐他们带回来的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是被砸死,摔死的。
“这是怎么了?这都哪儿来的?”
老齐将自己几个带回来的狼什么的往那猎物堆里一丢,忙不迭扯了窦掌柜就问询,他真的好奇,这人都哪儿去了?这边上不是听说没啥动静嘛?怎么就这么多东西?
窦掌柜放下手里的去皮刀子,看了老齐一眼,看着老齐几个人都挺全乎,就点了点头,然后将胳膊轮了几下,活动开了,往地上就那么一坐,一边摆弄边上摊着的几块皮子,一边拿了边上的茶壶往嘴里灌,显然是累狠了,趁机想休息一下,当然这嘴巴也没停,和老齐说道:
“你这带来的可不少,看样子,那边也出事儿了?这身上没什么吧!能走能带东西回来,估计没伤着筋骨,不过到底也是这个岁数了,一会儿让陈大夫好生给看看才是。”
啥叫这个岁数了?这话听得真是不顺耳,老齐自觉还挺壮实的年岁呢,不然能想着成家?所以也没好气的坐下,拍了拍窦掌柜面前的皮子,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儿,你别扯开话题,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的,还不是南面那个山下的东西,孙家那几个小子也是胆子大的,天才亮呢,就将下河的筏子个扯出来,排成一溜,过河去了,捡了这么些个东西回来,还说石头下看到了半个熊,引得村子里的半大小子们都跟着去了,说是要捡回来,也不怕那山里头有啥猛兽窜出来,马头儿不放心,就又带着几个人过去帮衬了,我呢,也给安排了差事,这不是,收拾这些东西,我估摸着,这一次光捡的东西,就能够咱们吃上一个月的肉了。”
河南面?老齐听了也是一惊,果然是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他先头听到那边半个山头没了光顾着吃惊了,愣是忘了这笔西面厉害的多的动静会死多少动物,这白捡的事儿,就是他听了也跟着心动了。
“熊都死了,还能有啥危险?这都几个时辰了,地动也没有再继续,显然是过去了,既然过去了,那么自然危险就小了不是,再说了,那毕竟是河边上,寻常也没有什么东西过来,就是有什么凶狠的猛兽,这会儿估计都回自己地盘去了,毕竟这河也不窄,过不来,这些动物不傻,就不会往这边窜。”
“这话说的也是,也因为这样,那些小子们才有那个胆子,就这么跟着去,那筏子一连上,就和桥一样,这一趟,说不得能把那边都翻空了才肯回来呢。”
“你儿子也去了?”
“那小子坐不住,看看,只剩下个徒弟了,小子们的心啊,都野了,在这山里住着你别说啊!一个个的,胆子都大了一圈。一个转眼没注意,就全走了,陈大夫的徒弟也跟着去了。”
“那不是读书人嘛,怎么也坐不住了?哈哈哈。”
“背后说人可不是好习惯啊!”
两人正说着闲话,冷不丁背后就传来陈大夫的声音,得,刚说笑他徒弟就让当师傅的给逮着了,好在这两个脸皮厚,愣是当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脸笑容的对着陈大夫说道:
“陈大夫来了,赶紧的给兄弟们看看,这血呼啦咋的,看着就刺眼。”
“让陈大夫受累了,没啥大事儿,都是些口子,上回您这儿讨的药敷上了,已经止血了,你要是不放心,再看看?”
和这脸皮厚的真是没法说话,陈大夫都想要翻白眼了,不过医者父母心,他总不能真的看着不管吧,微微垂了垂眼,就没好气的说道:
“赶紧把衣裳脱了,我瞧瞧伤口。都看见狼了,这狼可是吃腐肉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先吓唬他们一下再说。
。。。。。。
马芳带着人过了河,身边一群的小子各个欢天喜地的,明明是天灾,怎么这些人愣是能搞得像是过节一样,真是没心没肺,等看着他们一个个从石头缝里,大树底下拖出一个个猎物,马芳想要吐槽的心思也没了,跟着笑了开来,这不是过节,可比过节更好啊,看看这东西,好些都是往日费尽心思都未必能弄到的好东西,狐狸,豹子等等,显然这些动物是南面过来的,本来是想过来躲一躲地动的,不想这里更夸张,山头都掉下来了,这才砸了横祸,如今成为了自家的肉食皮子。
趁着大家伙儿都忙着捡东西,马芳索性往山里走的深了些,想看看这到底怎么样了。前些日子这山他还过来过,看着也算是清秀茂密,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当在,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了?
等着他围着山转了一圈,这才大致的搞清楚了这一次灾祸的来源,说白了就是山自己的毛病,谁让这断掉一半山峰的山腹里头正好有一个溶洞呢!谁让这个溶洞正好通着地下河呢!谁让这地下河的下游正好在东南面,这河道又正好被第一次地动中落下的石头堵住了呢!
上游的水一直下来,下游又出不去,一来二去的,水自然只能往溶洞里蔓延,而等到溶洞容不下了,也就只能往外泄压力了,偏偏这溶洞离着外头山壁最薄弱的地方正好就是这山峰的一处山凹处,猛地那么一冲,这山峰自然而然的就裂成了两半,等着第二次地动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