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见祖母被打击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姑姑又昏了过去,尹侧妃又是个蠢钝不中用的,遂向院子中的众人吩咐道:“快扶了太妃和姑姑进屋,余者都散了吧!”
说着,冲段嬷嬷使了个眼色,指挥着如意几个扶着尹太妃和乐昌进了屋子。段嬷嬷也镇定了下来,忙着令人疏散院子里的下人,并严令不准下人们乱嚼今日之事。
按理,尹太妃和乐昌出了事,这里该是由晓媚发号施令的,但慕容春直接越过晓媚发号施令,看起来,在她的眼里已经将晓媚这个继母一笔勾销了。
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把晓媚得罪了,就算这会子她在晓媚的面前卖乖讨好,晓媚也未必会饶了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不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如此一来,晓媚倒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她。
大家都散了,只有荷花和芙蓉还跪在院子里呢,她们眼看着散去的主子们,一时间不知该跟谁去的好。
晓媚走到她们的面前,俯下身低笑道:“恪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值得你们欺心背主?现在好了,你们的新主子被歹人掳去了,你们两个要倒霉了。”
说着,分别拍了拍她们的脸颊,抱着小白笑眯眯的去了……
屋里,急火攻心晕厥过去的乐昌公主,被婆子们又掐人中又拍凉水,已是醒转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那妈妈和宝玲,便想起了一切来,只觉噩梦一般冲的她头脑抽疼。
她死死咬着牙,握着拳才勉强忍住了暴怒惊惶,略微沉静下来,阴毒的目光盯着宝玲道:“恪靖是何时不见的?”
宝玲打了个冷颤,哭着磕头回答道:“昨夜县主早早就睡下了,还命奴婢们都去睡,不许打更,奴婢们依言都睡了,可今儿早起后县主屋里却迟迟没有动静,进屋才发现县主不见了,奴婢也不知道县主是何时不见的?奴婢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公主饶命啊——”
尹侧妃说:“适才外面那两个贱婢说昨儿有歹人进咱们别院了,莫不是那两个歹人趁着晚上无人,把恪靖落掳去了?”
尹太妃闻言,问道:“昨夜恪靖的屋里可有什么异常的?比如窗纱是否破损?榻上可有打斗挣扎的迹象?”
那妈妈磕头道:“回太妃娘娘的话,没有,奴婢们进去时,屋里一切如常,只是在窗子虚掩着,窗台边儿上有个杌子,像是踩着凳子从窗户出去的。”
乐昌公主正从榻上往起爬,听到那妈妈的话,恨声啐了一口,道:“你们这起子杀千刀的狗奴才,晚上为何不给县主的窗户插上?要是窗子插上了,恪靖何至于被人掳走都没人发现?”
那妈妈连忙哭道:“公主冤枉奴婢了,县主每天睡觉前,门窗都是奴婢亲自检查的,绝对都被插上了,只不知昨儿窗子为何开了。”
“放屁!”
气极了的乐昌一个枕头丢了过来,狠狠的砸到那妈妈的头上,那妈妈不敢躲避,只好接了,被砸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别打她了,不是强盗钻门入户,是恪靖自己跑出去的。”
尹太妃阴着脸说:“如真是钻门入户的强盗?岂能连个了窗户都翻不过去,还用得着踩杌子翻窗?而且,昨儿恪靖早早的就打发下人去睡了,这里面定有蹊跷。”
说罢,猛的一拍桌子,道:“你们两个听着,县主不见了,你们俩是活不成了,你们的家人能不能活得成,就看你们老不老实了。”
那妈妈和宝玲听了,立刻面如死灰,那妈妈反应快,磕头说:“奴婢有负太妃娘娘和公主厚望,只能以死谢罪,只请太妃娘娘和公主看在奴婢无心之过的份儿上绕过奴婢家人,太妃娘娘有什么话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尹太妃说:“恪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她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偷跑出去?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事到如今,那妈妈不敢隐瞒了,遂将恪靖窜通荷花芙蓉,找奶哥张驴儿绑架晓媚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没把这件事儿的幕后主使者交代出来,算是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乐昌听闻了此事后,没有埋怨女儿擅作主张,胆大妄为,反倒怪罪起晓媚来:“我知道了,定是李氏那贱人跟她的两个贱丫头里应外合,用计中计把我的恪靖给蒙骗了,真真是太恶毒了!”
尹侧妃一听,赶忙说:“那咱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那两个贱丫头拷打起来,等她们招认了,看那李氏还有什么话说?”
尹太妃道:“这两个丫头就交给白二家得去审吧,时间紧迫,恪靖一个小丫头家,若是落在那些乌七八糟的小人手里就坏了,那妈妈,本宫许你将功折罪,你这就出去找恪靖的奶哥,问问他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是真是他的人把恪靖给绑了,让他保护好她,把她安置妥当了,晚上趁着天黑时,咱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把她接回来。”
那妈妈一听活命有望,登时心花怒放,感激涕零的说:“是,多谢太妃娘娘开恩,奴婢这就去找张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