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宁缓了口气,焦急未减说道:“上尉大人,这可怎么办?我立即带兵前去支援副帅?!”
吴龙涛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随后舒展开了眉头,冷声说道:“不用管他,你带着所有的轻骑兵队去前方掠阵,若吕副帅兵败,那便接应他回来,绝不可参与战斗,否则回来我罢你的职!”
闻言,蔡宁陡然一怔,但听得吴龙涛这如此严肃的语气,也不敢有何反驳,赶忙应了声是,然后转身跨上了一匹良马,携着白虎营的八十八名轻骑兵向着前方奔驰而去,铁蹄如雷动,卷起了一路黄沙。
望着绝尘而去的众轻骑兵,杨孟轻轻摇头,说道:“这游牧部落本就对我们敌心甚重,谈和已是不易,可谁想吕副帅又在前方寻滋挑衅,且还交上了火,无异于雪上加霜。”
此时,吴龙涛的心情变得无比差劲,他咬了咬牙,喃喃道:“你离我的底线又近了一步”
张行原和张行天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两人的神色十分平静,但又隐显愤怒。
吴龙涛心中深知,这两人虽说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但若是他开口下令杀掉吕彦的话,那么这两人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可是,吕彦却动不得,至少就目前来说,吴龙涛还不能动他。
一个时辰后。
白虎营军寨的中军营帐内,吴龙涛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左右分别坐着张氏兄弟与杨孟,吕彦和蔡宁则是站在他的身前。
蔡宁满脸沉默,并没有什么开口说话的打算。
吕彦眉梢微挑,面上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盔甲上有很多斑驳的血迹,就连其脸颊两侧,也布得有几抹殷红的血痕,想必之前的交火十分猛烈,但观他的神情来看,这些鲜血应该和他自己无关。
吴龙涛没有率先说话的意思,而吕彦也同样的保持着沉默,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了许久。
随后,吕彦的眉梢挑得越来越高,终于打破了沉默,沉声说道:“不知上尉大人是何用意,派兵前来却不支援,严重耽误了战机,若轻骑兵队第一时间加入战斗,那么我有信心至少歼灭敌方上百士卒。”
吴龙涛冷声说道:“吕副帅,恐怕你还没有理解透彻此战的最佳任务目标。”
吕彦叹了声,说道:“上尉大人,游牧部落野心甚大,且冥顽不灵,若真愿降服于我天泰,早时又岂会拒绝?依我来看,尝试与其谈和无异于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全力出击,血腥镇压,对其他的边界游牧部落来说,也能起到个极大的威慑作用,如此一来,咱们再出兵前去收编其他的游牧部落,那可就容易得多,到时上尉大人所立的功劳,可要比收编区区一个游牧部落的功劳大多了。”
至此,即便是杨孟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承认,吕彦的这个作战方案确实很出色。
但吴龙涛却根本没有动摇,冷声说道:“自作主张和擅自行动是军中大忌,上头自然有早已规划好的战略计划,你我只需应命出征即可,若是因为自作聪明而打乱了上头的总体计划,到时只怕非但没有功劳,你我反而还会被上头给军令处决了!”
闻言,吕彦有些出乎预料般的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说道:“上尉大人英明,看来是我鲁莽了。”
吴龙涛摆手说道:“吕副帅,看在方才你与敌作战有劳身心的份上,此战便不宜再次劳累你了,前锋将军就交给丁绍即可,你代他去统率后方辎重部队,也好多歇息歇息。”
吕彦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仅是淡淡回道:“如此,那便多谢上尉大人,吕彦告辞。”
说罢,吕彦便十分干脆的转身大步离去,嘴角挂着一抹极轻的笑意,再衬上其浑身的斑驳血迹,看着竟是有些另类的瘆人感觉,也不禁令人感到有些心寒。
待吕彦离开后,吴龙涛便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叹道:“蔡宁,说说方才的战况。”
蔡宁立即回过神来,老实说道:“之前的战斗规模并不是很大,双方参战人数约莫在二百左右,我方重骑兵队二十二人轻伤,九人重伤,四人阵亡,敌方重轻伤情况不详,但阵亡人数应该在四十人以上。”
顿了顿,蔡宁又道:“不得不说,吕副帅的作战能力确实很强,自己也异常的勇猛,在他的带领下,重骑兵队不一会儿便将敌方的一百多人彻底击溃,最后也是败在了敌方的后续大部队急速支援上,但撤退之时也依然井井有条毫不慌乱,未损一兵一卒。”
此时的军营境况,但凡是稍有点眼力见的人,那么都能看出吴龙涛与吕彦不合。
若换作他人的话,也必然知道这些话不宜在吴龙涛面前说,但蔡宁确实是个直言直语的人,对此吴龙涛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并且他也不是个喜欢被拍马屁的人,所以非但不责怪蔡宁,反是有些欣赏。
吴龙涛笑了笑,饶有深意的叹道:“能力确实强,但心不在我这儿的话,我倒是宁愿他平庸一些。”
听得此言,蔡宁沉默了下去,毕竟对于此事他不宜发表任何意见,沉默也确实是最好的对策。
轻轻的敲着桌子,吴龙涛喃喃道:“杀了他们四十多人看来谈和一事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
杨孟皱眉说道:“我明日尽量努力些,争取能够成功说服那个游牧藩王。”
吴龙涛思索了片刻,最后叹了声,摆手说道:“不必去了,折损了四十多名士兵,想必那个藩王此时正在气头上,你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