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余温这篇1964年5月26日的日记,写了一半就没有再写了,看样子当时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事。他接下来的几篇日记,都是些关于学习的,在这里我就不赘述他生活的事。
看完了倒数第二本的我,拿起了第三本。
这本日记本很特别,封面是皮质的,而且还特别的厚,看样子这第三本日记本里记载的东西,应该比前两本要多。因为,我看了扉页上的年代是1968年。
看到1968年字样的时候,我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从上一本的年代来看,余温一下子有四年的时间没有书写日记,因此我不禁有些好奇,那四年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写日记呢?于是带着好奇之心,我翻开了第三本日记。
.......
1968年5月5日,晚,大雨。
今天,是我20岁的生日,一早我就带着纸钱,来到了妈妈跟姐姐的坟前,淋着雨,一坐就是一天。
上个月,不再是生产队长的杨炳怀。
失踪了了,全村的人,找了他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我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来。对现在的我来说,活得就是行尸走肉。
整天都没有灵魂。
现在,一到天黑,一闭眼,我的脑子里,我的梦里,就是三年前7月12号那天晚上在我家发生的事情。那天我在学校,回家的时候,浑身是血的妈妈已经断了气。
衣冠不整,精神涣散的姐姐,蜷缩在我家围墙的墙角。
一言不发。
一想到妈妈和姐姐,我的心中,就充满了愤怒。
所以,因为文.革的缘故,而没有读书了的我,现在一个人生活在摇摇欲坠的家里,唯一的信念,就是杀人!杀光那些欺负我姐姐,打死我妈妈的人。
而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杨炳怀!
当年要不是他去我家,强行对我妈妈和妹妹做出那种不耻的事情的话,我妈妈跟姐姐就不会死了。最可恨的就是他竟然说是我妈妈勾引的他,全村的人都打骂我妈,说她是个淫.荡的荡.妇,不守妇道等等,结果被人活活的打死。
更可恶的是,他们以我姐姐也是个荡.妇为由,打人不说还将她关在屋子里蹂躏,而带头的,就是杨炳怀!杨炳怀也有一个女儿,比我小几岁,还有个儿子,比我大几岁。
等着吧,我一个一个的把你们全部杀光!
1968年6月3日,晴。
家里的房子,最后一间也倒了,公社大队的人给我在原来的地基上修了一个草棚居住。
这草棚就跟几年前山上的那个草棚大小差不多。
最近几天,来了两拨警察,他们都是来寻找杨炳怀尸体的。
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杨炳怀的家人说可能是我杀的,警察也找过我。
他们见我骨瘦如柴,人又很内向,问了几次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来找我了。
昨天接到公社通知,他们说我有点文化。
可以去当知青,感觉还没到报仇的最佳时机,我也需要生活,所以就答应了他们。奇怪的事,知青本应该下乡去的,可是我反而到了一个小镇,去当一名小学老师。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学校的几个老师。
全部都被调走,去了乡下插队去了。
1968年6月6日,阴。
今天我到了铜鼓镇,在铜鼓镇管辖的一个乡里小学当一名老师,教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语文。这个学校很破旧,连桌子都没有,学生都是拿着破旧的书本,站在破烂漏雨的教室了上课。
一个班,五十七个人。
我以前觉得我自己读的小学最烂,没想到还有比我们那边的土房学校更烂的小学。
我在这里一边教书,一边用学校里的书。
学习化学。
我人虽然在这里,可是我的心却在老家那边,我日日夜夜的都在想,该怎么报仇?然而,命运有时候,好像就是充满了巧合,我刚来没多久,杨炳怀那18岁的女儿,也来到了这所学校。
她来教音乐和早操。
真的是天赐良机,于是我便开始策划,怎么杀了这个女人。
1968年7月1日,雨。
三年多了,我还是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每次想起姐姐自杀之前的那些话,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之中,有一种难以控制的力量,正在占据我的身体。她临终前对我说她很脏很脏,以后要我去找一个干净的女人,然后就用家里唯一的一把砍柴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她割得很用力,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头都给割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我就觉得女人,好像都没一个是干净的,包括我妈妈在内,她为了生活,为了能让我跟姐姐过的好点,一直跟杨炳怀保持着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还有王蕊,那个在学校里被我蹂躏了三年的女人。
最后跟一名男老师也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
所以我现在觉得,除了我姐姐之外,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应该去死,她们活着干吗?活着就是被男人蹂躏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
1968年7月22日,晴。
昨晚,我终于又杀了一个人!
不,应该是杀了两个人,因为还有一个多管闲事的!
一直怀疑我杀了她老爸的杨姗,在学校里一直不用正眼看我,却没发现我昨天白天的时候,一个人吃了三两的饭票,我平时一天只吃二两的,这么一个反常的举动她都没发现。
难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