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舵舵主周炎扶持明国燕远君叛乱,妄图篡夺明国政权。
这件事让北堂傲大怒。
北堂傲是明国皇族,位居高位,是明国皇位前三名继承人之一,明国国主是他的亲外公。
发生这样的事他如何能忍!于是决定亲自出兵北方去镇压明国叛乱及天门叛党。
北堂傲这一次没有带言非离一起去。
临走时只是对他交待一句:“镇守好总舵,有事随机应变!”便领着大队人马走了。
门主走后,留下言非离操办门中事务。
本来二人一南一北,分别些时日再相见,那件事经过时间的锤炼,自然便会淡薄了。
北堂傲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纵使还有些尴尬,但总不能叫他对言非离这样一个大男人有所交待,或负什么责任吧!想必言非离也不会希望如此。
倒不如两人避避,让时间冲淡一切,之后如春梦一场般,让此事渐渐消散。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北堂傲再怎样英明神武,测算无遗,也不会想到言非离的体质特殊,竟然会因为那一次意外,承欢雨露,珠胎暗结!没过多久,言非离因为身体不适,昏倒在校场上,却以此为契机,从秋大夫那里得知了自己身上一个让人震惊的事情。
初时知道自己的腹中竟然孕育着一个胎儿的事实,言非离震惊难当,整日惶惶不安,不敢致信。
可是随着时日愈久,一日午后,言非离在书房办公,倦怠之极,竟然趴在檀木书桌上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腹内突然轻轻一动,言非离倏然惊醒。
犹豫片刻,大手放置在小腹上。
静了一会儿,又是一动,较之刚才微强,显然是腹内胎儿手脚轻动。
言非离在那时才真切地感受到体内确实孕有一个生命的事实,不仅呆然,一时间各种思绪叠然纷至,心情复杂。
言非离从没有这么慌乱矛盾过。
他既盼着门主能早日平安归来,却又盼着门主最好不要太早回来。
他虽不知道门主若知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作何反应,但以他对北堂的了解,北堂做事从来追求完美,这个孩子想必不会被他所接受。
时间就在言非离矛盾的等待中过去,北堂傲终于在年关将近时从北方凯旋归来,还带回了温柔美丽的未婚妻。
以后发生的一切,言非离觉得就像一场噩梦般混沌不清。
在知道门主身边相伴的美人是他的未婚妻的那一霎那,言非离心痛的简直无法呼吸。
虽然早已知道会有这样一天,虽然早已做过无数的准备,但真正面临时,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
但在这场噩梦中,唯一真实的,是那个从自己体内挣扎着诞生的小生命带给自己的痛楚。
唯一温暖的,是小小的他安静柔软地躺在自己怀中沉睡的感觉。
言非离跪在铺天盖地,再次袭来的大雪中,像一只在冬季里羽翼受伤的鹏鸟,垂落在地,无力!翔。
往事一幕幕从言非离脑海中掠过,最后定在那个小小婴儿在自己身畔熟睡的面容上。
他一动不动,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瑟瑟寒风,白雪飘扬。
当秋叶原终于在这沈梅院里找到他时,被他的样子惊呆了。
13
北堂傲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林嫣嫣上完香,还要去拜访城里的亲戚。
北堂对这种串门拜年的事情没有兴趣,林嫣嫣不敢强他,便自己一人去了。
北堂傲骑着爱马墨雪回来,见天空中又下起片片雪花,想起那个还在沈梅院中跪着的人,心情郁闷难解。
无论如何,孩子的事绝不能更改。
他将受孕之事瞒着自己这么久,已是罪无可恕,现在竟然还想要回孩子,绝不可能!北堂傲没有直接回到内院,而是亲自牵着爱马到了马棚,为它梳理掸净身上的雪花。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飘到北堂身后,轻声道:“门主,事情已经办好了!”北堂傲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爱抚着爱马的鬃毛。
像来时一般无踪,那个身影瞬间离开,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一切只发生在片刻之间。
刚才的情景若是有人看见,还会以为自己眼花,大半天里见了鬼影。
回到屋里,北堂傲刻意避开前院,从马厩的后院穿了回去。
他知道这会儿言非离肯定还在前院跪着。
他不想看见他心烦!是的,心烦!北堂傲现在虽然面上冷静如常,心里却是心烦意乱。
这是他二十二年来从没有过的。
离开总舵这半年,北堂刻意淡忘关于那天的一切。
可是他越是想忘记,却偏偏越是记得清楚。
虽然那时候他神志不清,但在言非离体内的贯穿的快感,却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