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她话还没说完,无忧便怪叫道:“不成不成,尚长老说过这功法是传女婿的!”
尚韵面颊一红,狠狠瞪了无忧一眼,“玩笑话作不得数,何况那是我爹用来堵你的。”
无忧扁嘴,又想起了自己曲折辛酸的拜师史,一头撞向无情的肩,企图把自己撞成傻子,再也不用面对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
东方不败拧眉,良久才松开,拱手道:“多谢姑娘美意,在下……已有师承。”
尚韵讶然道:“九阳神功虽不及九阳真经,也是绝顶武学,何况我看阁下的师承怕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方不败身上毫无内力,虽真气充盈,却是一丝儿也使不出来,他随身的剑亦是寻常货色,同他气质无分毫相同,一看就是门派中统一发放的。
顾昭阳抿了抿唇,“东方大哥的师父一定对东方大哥很好,韵儿妹妹莫再劝了。”
尚韵是个爽利性子,闻言也不再多言,当即为东方不败备了客院,就在顾昭阳的院子旁边。
除了隐堂建在半山腰,其余四堂俱在谷底,呈殿堂状横贯而列,有不少院落房屋点缀其间。谷中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安详,好似书中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因着一路周车劳顿,且隐堂中各位执阵长老也要时间通知到,闯阵之事便定在了三日后。
夜凉如水,岁月安宁。
东方不败立在廊檐下抬头看天,只见了一轮圆月伴着一颗长明星挂在夜幕上,竟是无比温馨。
这样轻松平淡的日子,好似是两世为人头一回呢。
有人生而尊荣,一生福禄不尽,也有人泥沼满身,折去所有骄傲尊严,换来登峰绝顶的一瞬,转眼便被打落云巅。
七岁前的事他已记不清了,他好似有过一对贫苦却恩爱的父母,一个满心想做大侠的兄长,在偏僻的小村庄里平平凡凡地活着。
有一日,他兄长救下了重伤的童百熊,不想后头的追兵是五岳剑派几名精英弟子,接着便是家破人亡。童百熊一个不忍,便将他带入了日月神教,同他结拜,护他长大。
因着灭门之仇,他恨上了所有名门正派,一直努力向上爬,向上爬……直到有一日,他所尊崇的教主笑眯眯地交给他一本武功秘籍,后来便是噩梦。
没人知道生死相搏的那瞬,他的停顿不是为了杨莲亭,而是令狐冲执剑的臂上,那块赤红的胎记。兄弟同根,他已然狼狈至此,他却正气凛然,看着他如看妖孽。
恨太深,却不知从何恨起。
东方不败闭上眼,轻叹一声。
他的确没有师承,这身剑术也是偶然习来,他不需要师父,这世上师徒如父子,他再受不起所谓亲情。
如今眼下,惟有闯阵之事。
东方不败并不在意什么秘籍序数,曾经登峰绝顶过,他自然知道武功不在原理精妙,而在自身运用,要只要一个相契。若能寻到合意的武功,在两年内小成不是问题,届时便是任家父女的死期。
一切俱是成王败寇,强者为尊,如此而已。
东方不败转身,瞥了眼不远处的山峰,目光落在院墙上,微微柔和一瞬。
隔着一道爬满夏藤的院墙,顾昭阳躺在凉竹摇椅上,伴着月色缓缓进入了梦乡,唇边笑容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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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山腰的隐堂同它的名字一般平平常常,十来个错落有致的院落构成小小的村庄,围着几块药田,往来了无人际,后山腰有一间议事堂,朴素至极。
尚封放下手中茶盏,示意尚韵坐下,才悠然看向四周,“说说罢,都是怎么想的?”
“来便来呗,我孙女儿说那人生得可俊哩……”座下一个妖娆妇人吹了吹十指上新涂的蔻丹,轻笑道。
“兰儿你真伤我的心,本公子难道不是天下绝色?”折扇一合,锦衣的俊秀男子双眼含情。
一身青布衣衫的中年道人淡淡道:“这人可是昭阳带来的?”
尚封捻了捻胡须,点头。
中年道人也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角落里的佝偻老者忽道:“纯阳之体,他……可娶亲了?”
尚封略带恭敬道:“已有妾室,不过听无情所言,那小子是后天纯阳体质,应无大碍。”
老者皱眉,“童身已破,终是缺憾,老夫的道太险……罢了。”
尚封叹道:“是那小子没福气,张老莫放在心上。”
妖娆妇人道:“既同你一般是后天纯阳之体,你何不收做徒儿,承了衣钵?”
尚封道:“这也是我想同你们说的,那小子用剑,曾在药王庄使过,在华堂主手下训过的青衣卫传信,说是燕云三十六式。”
“不可能!”妖娆妇人道,“华明远那疯子怎么可能收徒弟?谁受得住他?”
锦衣男子朗笑道:“难不成是个小剑痴来?”
尚封苦笑,“那小子确实说过已有师承,对九阳神功更是毫不动心,所以我才拿捏不定,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华明远的徒弟会缺功法?”妖娆妇人笑得花枝乱颤,“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三关十六阵所考验的是恒心,悟性,资质,智谋,定力,品性,用来提炼剑意最好不过,当年华小子不也是一关一关闯下来的么?许是他想考验弟子也说不准。”张老双目精光四溢,武道之中以剑为尊,或许这才是那纯阳之体的机遇。
“说来……”锦衣男子道,“御真气行内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