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祯腰间的香囊突然由白变蓝,又慢慢深色变成黑,韩芯远远地站着都能感觉到那里面装着的乾坤五气,正在相撞相融形成的冷热湿燥阴的五种气流,来回抽打穿梭着白葭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白葭似乎是蜷缩着身体,颤着声音哭道:“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沉默了很久,白祯才平静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暂且待在这里面,正好躲过你今日的劫数。”说罢,也不等白葭回应便收紧了锦囊覆上禁咒,掩在了长襟之下。
韩芯崇拜地注视着白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还是莲姐姐厉害,一下子就收服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本来还想着打烂她的原形,出口恶气呢!看来倒也不必了。
“阿芯,最近妖界不安宁。你不该离开子陵宫,快回去吧。”
韩芯听到白祯喊她的名字,兴奋地朝着白祯的背影扬起了脸,仿佛看到天空洒下万丈柔光一下子就照亮了她的心镜,她还没从惊喜从反应过来,余光就看到白祯拖着长长的裙摆,如同笼着一层梦似的走向了黑森林的出口。
韩芯不甘心地连忙追上去,硬生生挡住白祯的去路,胡搅蛮缠道:“莲姐姐明明认得我,为什么不理我?我千里迢迢地下山就是为了找到你,你怎么能扔下我就走了呢?而且,我知道姐姐的劫数就在今天,姐姐留下我,说不定可以平安渡劫呢!”
白祯平静地看着韩芯洋溢着自信的笑脸,语气冰冷如彻骨寒水:“子陵宫的司药仙人最得意宠爱的唯一的女弟子韩芯,有谁会不知道呢?”顿了顿然后又轻声说道:“况且,我渡的是雷劫,你当真能帮我?”
韩芯被白祯的话震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火劫的话,她的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莲姐姐真的不记得她了吗?难道只有她还对当初的事情念念不忘,执着了两百年?而且,怎么是雷劫,难道不是火劫吗?
白祯继续道:“方才你所见之的是我修炼时褪去的杂念,她随我一同长大,同根同形却不同慧。今日她渡的才是小九劫中的天火劫,而我渡的是九天雷霆之劫。”
韩芯还在仔细地琢磨白祯的话,猛地就听到嚯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数百里之外的参差古木打散云端的浓云轰然瘫倒在地,地面上猝然燃起了熊熊不灭白火。
白祯也被天空的巨响惊得抬起了头,只见雷神手持雷神锤,电母捧着乾元镜轰天裂地地从子陵山的西南面俯身而来,遮天蔽日的电光雷鸣十足的刺目轰耳,灼热的气流让眼前的整片森林的叶子都变得垂头丧气,弹指间便枯萎了。
但是这种热气和火焰却让韩芯感到无比的兴奋,可是下一秒她的整个身体就被白祯拉入了旁边的无底寒潭,还是头先落水,打了个激灵连忙呼救道:“莲姐姐,我……我怕水!”
韩芯使劲地挣扎着吐着水泡说出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狰狞,白祯连忙打开耳目岸上查看,雷公电母已经搜寻过来,连地缝都皲裂出巴掌大的宽度,等待天神的视察。
阿芯是灯妖,五行属火,最惧寒水,怎么能将她带下水呢?
可是就算留她在岸上,雷公电母必然发现她,以天谴重罚,这样还不如随她下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白祯见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挟着韩芯,屏住呼吸迅速地潜入潭底。
白祯凝视着韩芯越来越稀薄的意识,虽然只是一瞬间,就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迅速稳住气息,虚浮在潭水中央,坚定第捧起韩芯的脸,慢慢阖上双眸,不容置疑地吻了上去,源源不断的真气,从她的体内传入韩芯的体内,彼此萦绕汇通。
韩芯的意识渐渐恢复,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周围全是围过来的小白鱼,而自己的嘴唇却和美人的嘴唇,天衣无缝般的贴合在一起,感觉很冰凉,但是心里却渐渐滚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白祯冷着脸不理会韩芯的第九九八十一天。
韩芯:莲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俩别冷战了~~好嘛好嘛
白祯:……
韩芯:莲姐姐?哎呀大不了我下次不那样了?
白祯……
韩芯:我已经道了八十一天的谦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搓衣板我也跪了,胭脂也由着你满脸涂了,每天吃饭只吃大白菜!你还要我怎么样!
白祯白了韩芯一眼,微微红了脸,扭捏了半天才说道:“那就饶了你,下次再说什么是初吻,所以咬了我舌头我就打死你,打死你!”
韩芯甜甜的迎上去:“就知道莲姐姐对我最好了,么么哒。”?
☆、二师兄的无奈
? 韩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就像以前师尊逼着自己在严酷的寒冬辟谷时,二师兄总会偷偷送来小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那样,而现在的暖流,却是从她的丹田自下而上慢慢淹没她的神智以及她的本心。
心魔,这一定是师尊常说的心魔。
韩芯猛地清醒过来,感觉脚尖着地,本能地使劲推开了白祯的身子。
白祯似乎有些恼怒,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也不理睬韩芯从脖子根红到耳根的小脸,自顾自地挥袖打开一丛已有妖识的紫荆珊瑚,朝着一扇高约一丈宽为五尺的粗糙石门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韩芯自己生了一回闷气,突然就开始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刚刚明明是人家情急之下救了她,她怎么能那么无礼呢?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