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不过短暂的重叠了一段时光,终究是要渐行渐远。
离开了的场一门的结界,车子驶入城区,桑原浅间顾不上伤心了,他忙不迭的在身上下各种防护符咒,一直到车站,他才觉得呼吸好受了许多。
开车的是的场一门的一位族人,他递给了桑原浅间一个大袋子。
“这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都用符箓封印过了,到时候您只需要解封即可拿出来。”
这堆文件里包括他出生后一系列的医疗检测,各种学习证明以及户口身份证之类的,还有一部分是的场静司转赠给他的一些书籍。
桑原浅间自己拎着一个小包,包裹里是一些衣物和用惯了的物品,还有木芙蓉的骨灰盒,这些东西全部用符咒压缩,所以看上去东西并不多。
他接过文件,冲着这名族人摆了摆手,扯了扯嘴角,“那么……希望再见。”
那族人笑了笑,“首领估计不会希望我这么说。”
随即他帮桑原浅间买了票,看着他上车后,这族人就开着车离开了。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桑原浅间叹了口气,从今以后,他要开始新生活了。
叮咚——!
桑原宅邸的门铃刚响,桑原秀子就急急忙忙的冲到了玄关,打开门一看,瞬间愣住了。
眼前的孩子斜背着一个布包,手上抱着一个文件袋,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长裤,短发,只是鬓角边的发丝略长,不仔细看的话几乎能掩住眼睛,他脸色略苍白,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静静的站在门口。
桑原秀子恍惚间,觉得自己见到了侄子的场静司。
“我是桑原浅间。”桑原浅间发现眼前的夫人似乎呆住了,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是……”
……妈妈吗?
桑原秀子回过神后眼眶顿时湿润了,她一把抱住桑原浅间,呜咽起来。
桑原浅间略觉尴尬,他咳嗽了一下,觉得有些胸闷,脸色瞬间白了。
“秀子!”桑原松和紧跟着过来,在看到浅间的一瞬间就认出了自己的大儿子,紧接着他发现大儿子的脸色不对,连忙扶起桑原秀子,“快让孩子进来!”
他露出慈和的笑容,“浅间,我是你父亲。”
桑原浅间扶着门框,虚弱的笑了笑,“恩,我见过您的照片,父亲。”
桑原松和皱眉,“浅间,你是不是不舒服?”
桑原浅间扯扯嘴角,“……体质问题,慢慢适应一下就好。”
桑原松和叹了口气,他拍了拍秀子,“没看到浅间不舒服吗?快去倒些水来。”
桑原秀子听后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又想抱桑原浅间,吓得浅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结果一脚踩空,吧嗒,摔倒了。
昏倒前,桑原浅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幸好他将黑条抢来了!!
这一天桑原家可谓是兵荒马乱。
桑原浅间倒地后,桑原松和和桑原秀子吓了一大跳,随即两人就震惊的看到自家大儿子慢慢的漂浮在空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抱住,然后一张白纸从大儿子的文件袋里飘出来,黑色的字迹无中生有。
“房间,休息。”
“……”桑原松和不断告诉自己冷静,自从取了除妖家族的妻子,就应该有面对何种情况的觉悟,他试探道,“进门左拐二楼,浅间的房间在最里向阳的那一间。”
桑原秀子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她连忙道,“跟我来!”
哪怕她看不到式神,不过好歹是的场一门家的女儿,对这一幕倒是适应良好。
其实之前她还心有疑虑,为什么自家大儿子居然是一个人跑回来,现在看来倒不是的场一门对浅间轻忽,而是将式神派来了。
的场一门的式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甚至作为的场一门的女孩,她都没有专属式神。
看样子,儿子在的场一门成长的很好。
桑原秀子略微放了点心,她看着大儿子被放到床上,然后那张字条慢慢靠近自己,桑原秀子立刻明白了式神是在让她离开。
她不舍的站在门边,“浅间醒了还请告诉我。”
纸条闪了闪,消失了,桑原秀子刚下楼,就看到丈夫正在打电话。
略听了听,似乎是在和公公说浅间回来的事情,想到一会放学的小儿子,桑原秀子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这么多年,他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桑原浅间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不愧是被称为魔都的东京,空气中弥漫的浊气、怨气、妖气、戾气、死气……种种太多了,桑原浅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唔,果然体内灵力又自发抵抗起来,导致他的身体体温上升,烧的不清。
他扶着床头坐了起来,正看到式神黑条如佛爷一般盘坐在角落里。
桑原浅间露出笑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啦!”
黑条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
桑原浅间不以为意,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个套间,里面的房间略小,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外间放着桌子和书柜,另一侧放着两个软榻和一个棋盘,角落里还放着一盆兰花,两个房间外是一个共通的阳台,此刻夕阳落幕,金色的阳光洒进来,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
桑原浅间从床上下来,他想了想,换上了在的场一门长穿的白色浴衣,这浴衣边角处绣着防护符箓,穿在身上也可以多些防护。
他走到里间的卫浴里洗漱一番,整理了一下仪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