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头儿想了一下,转身走出这间屋子,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两个杯子,边喝边说:“不止器官,整个儿都很值钱。”
卷毛儿接过杯子闻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的灰蒙蒙的笑容:“医生,做你病人真好。医院里那些人就不给我喝这些。”
大胡子望天,用种无奈又感慨的声音:“这瓶酒只剩这么多。其他那些谁喝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卷毛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塞在裤裆里,突然抬头盯着林峦,幽幽问:“你说,我要是把他卖给你,或者谁,换的钱能不能进行一次全基因改造?”
大胡子不看他们,用一根食指摩挲着杯子,问:“改造了就能行?”
又一次沉默,长久的沉默。
卷毛儿把头埋在裤裆,大胡子盯着酒杯。
林峦想,这两个人很可能是倒卖人体器官组织的,这老头儿是个黑医生,这个卷毛儿是个杀手。自己恰好穿越在卷毛儿的杀人现场,然后很不幸的被他迷惑并抓住了。目前自己最有可能的结局是,被杀掉,卖器官。
如果想要活着,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还可以利用,直接杀掉取器官太可惜了,——我好歹是个穿越来的外星人,研究价值很大啊,怎么能就这么宰了啊!
但是貌似卷毛儿有病,急需用钱,他很有可能根本等不了太久。而且研究什么的明显是政府部门要做的事,对黑社会来说,他们干嘛要研究另外一个时空的数据——尤其像林峦这种,一看就不像来自更高科技的时空,基本不要指望有什么高科技武器存在——没有听说过黑社会对古代文明探索有兴趣。
与此同时林峦这样特殊的人反而容易引来各方关注带来很多麻烦,留着显然是弊大于利。
所以,林峦悲催的推理得出,他们立刻宰了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啊,所以就要死了么?兵荒马乱都过去了,天雷都过去了,黑洞都过去了,就要在小水沟里淹死了吗?
怎么可以不死?
找出自己活下去的价值,以这个价值为诱饵或者代价,用来保命。
在这里,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个穿越者,从汉语还保留着来看,自己很可能是从过去来的穿越者。作为一个穿越者,最大的价值就是研究价值,自己如果能活着,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整天被关在实验室,自由被剥夺,身体被分割,一直到死。
那还不如现在死了得了。
于是林峦不可避免的消沉了一小会儿。当然只是一小会儿。消极念头在头顶盘旋一会儿之后,林峦理性的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的改变,逃跑的机会总是有的,逃出去以后一切都未知。这未知里当然有一种可能是这样:找到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迅速修复肉身,重新修炼,继续站在人类这种生物的头顶。
“到那个时候”,林峦盯着卷毛儿愤愤的想,“直接把你分解了。哼!”
低着头的卷毛儿似乎感受到什么,抬起头望过去,看见林峦依旧窝在墙角,动也不动,像头很可怜的小动物。
胖老头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走到林峦跟前,蹲下摸摸林峦的脑袋,用粗嗓门装作很温柔的问:“孩子,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林峦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不说话。
胖老头儿等了一会儿,还是盯着林峦,问卷毛儿:“让我把他带走吧。”
身后的卷毛儿凑过来,端着下巴让小动物抬起头,伸出另一只手拧了拧小动物的鼻子。
林峦很厌恶的扭过了头。
卷毛戏谑道:“挺好玩儿,我先养着。”又去拧小动物的耳朵。
胖老头儿很担忧的看着卷毛儿的手:“你轻点儿,这还是个孩子。”
“孩子?”卷毛儿手上用力,打开林峦的口腔,一边看一边哼哼:“搞不好在他们那儿,他这样的已经好几百岁,差不多要死了。”
胖老头儿看他玩的起劲儿,转身拿出一只注射器:“我要取点血。”
卷毛儿丢开林峦,满不在乎的把袖子撸起来,伸过去。
胖老头儿劝:“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再把他弄死了。多可惜。”
卷毛儿看了看手臂上的小孔,吊儿郎当反驳:“我都活不了几天了,好不容易有个新鲜东西,你们还要抢。还有没有人性?”
老头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头开始收拾东西:“我走了,你慢慢玩。悠着点儿别让他把你玩死了。”
卷毛儿:“嗤……”
胖老头儿指着对着门的一面墙:“我要从这儿走。”
卷毛儿点头,话音还没落,光洁如玉的墙面突然出现一个门洞,门洞外面显然是黑夜,一阵冷风直吹进来,屋里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卷毛儿抱怨:“老头儿儿,你快点,冻死了。”
半米见方的箱子突然消失在胖老头儿手里,与此同时,一对金属短飞翼出现在他的后背。胖老头儿点点头,腾身一跃,从门洞里飞了出去,门洞随即消失。
林峦当然的惊讶了,惊讶之余更加觉得前途一片漆黑:以他们这种科技发达程度,想跑掉找个地方隐居,难度实在太大。
正低头思考,眼前多了一双大脚,一米九的卷毛蹲下身子,欺身过来,高挺的鼻子恨不得贴到林峦脸上,一双灰蓝色大眼睛带着恶略的笑意,嗓子粘腻的说:“小东西,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来聊一聊。”
第5章 独 处
林峦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