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倒是不多。容益道点头,“好,一千两就一千两……”
“金子。”
“你说什么?!”
容益道一听“金子”俩子,当场跳了,红着眼圈直瞪容勉,“孽子,混账,你在说什么!一千两金子足够买下云雪布庄!老夫还需要你,去经营云雪布庄?!!”
这个傻子,反了他了!
“父亲,不仅仅是云雪布庄,还有两家古玩铺。”容勉静静地看着容益道,模样非常镇定,异常沉得住气,“儿子手上有三间铺子,但是这三间铺子都处在倒毙边缘,若是不救,父亲损失的将不仅仅是这点银子了,您说呢?而半个月之后这三间铺子起死回生,父亲的金子也赚回来,何乐不为呢?”
听他的话倒是很有道理似的。
容益道抚着胡须沉思,他是最会做生意的,自然懂得容勉的想法,不过他觉得容勉这话里面也有着巨大的陷阱,但是一时也没有搞清楚。
本来容益道想着再考虑一番的。
但是容勉膝行到面前,抱住了他的腿,仰起小脸,那大黑氤氤的大眼睛,流出了清澈的泪水,声音哽咽,“爹,孩儿虽是庶子,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是您的小儿子。孩儿并没有埋怨父亲的意思,只是父亲给大哥和二哥的历练机会太多了,独独却没有给过孩儿一次机会。而现在,明摆着这样好的机会,孩儿会在半个月之内还回一千两黄金,爹您为何要犹豫呢?难道您还信不过自己的亲儿子吗?还是说您觉得儿子还是跟从前一样,是个傻子会被人骗了吗?”
若说容勉是个傻子,现在打死容益道他都不会相信了。
但是容勉流泪哭泣的样子,的确使容益道坚硬沉疴的一颗心稍稍软化了番。
容勉那话说得极对,这孩子也是自己的儿子,不是别人家的,为什么自己一次机会都不给他呢?
“行。一千两便一千两金。”
容益道想通了,话一落,容勉便起来了,破泣而笑露出了精致的一排白牙齿,看得容益道一阵眩晕,仿佛刚才这小子哭泣跟做梦一样,他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孩儿给爹爹写一份借据吧,否则爹爹该会夜中难眠的。”容勉主动取过笔来,要写下借条。
“诶,不必了。你记得此事便好。”容益道难得大方,挥挥手让容勉去账房去支,并用自己亲自开了一个条子。
“爹爹,孩儿一定不负爹爹所望。”容勉取了条子,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了,连头都没回。
容益道瞧着小儿子离去的背影,偏头咂嗼着,只觉得空落落的,总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但想到容勉的哭泣,容益道一甩头,算了,总归是自家的孩子。
回到荷院,吴驰正在院子里面设置练武的木桩,弄好之后恰看到容勉风尘仆仆而来,“三少爷,都办好了?”
容勉点头,取了银票交给吴驰,让他将布庄的银两都还回去。
吴驰搭眼看到容勉手中的银票还不少,立时吃了一惊,“容老爷会给你这么多银子?”
“一两千金,不算多。”容勉不瞒他。
“啊,这么多!”吴驰吃了一惊,开始担忧,“三少爷你借了这么多金子,甚时能还清呀?”
容勉理了理那银票,往怀中一揣,又小心地拍了拍,担心会被人摸去,他不在意地扫了眼吃惊的中年男子,“吴师父,谁说过要还?”
“你不还啊?不还以后可怎么呆得下去?”
容勉轻描淡写地扫了眼,“关键是不还,还能称心如意地留下来,这才是艺术。”转身扬长而去。
吴驰在后面担忧不已,若是这金子不还,以后三少爷还能在容府呆下去么?当那两位少爷有够麻烦的,这以后的日子难过啊!
盼香把事办妥,怀中掖得鼓鼓囊囊地进了院来,临了撞上了大夫人房内的丫鬟秋香,“盼香妹妹,这在干甚去了,走路还慌慌张张的,你做贼了?”
“哪有。秋香姐姐无事的话,盼香先走了。”盼香被吓了跳,急急忙忙地要走。
“你着什么急。三少爷在大少爷这儿呢,回来!”秋香朝盼香招手,听得盼香半信半疑,“真的?”
“我还跟你说慌不成!”秋香拉长了音调,朝着大少爷院内一指,“呶,刚进去!”
盼香伸长了脖子看去,冷不丁地怀中一空,哧的声,怀中的东西被抢了去,“呀,原来是本书,还是千字文,怎么你开始识字了?”
秋香把盼香怀中的东西偷到手,却十分失望。
“你骗我!”
盼香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把书夺过来,狠狠道,“管你什么事!今日你骗我,以后别想让我再为你办事!哼!”
见盼香怒冲冲地走了,秋香勾勾小嘴,娇艳妩媚一笑,冲着盼香的背影摇摇头,“傻丫头,本姑娘还需要求你办事不成?本姑娘马上就得大少爷喜了,以后为本姑娘办事,是你的荣幸!”
秋香一扭身回了院子,看到大少爷正在房内,立时兴冲冲上前,将个丫头端着的水盆夺过来,送进房内,娇滴滴地轻言细语,“大少爷,请净手。”
容开霁正在理账,眉宇轻蹙,面色不虞,转而看到了秋香,便放下账本将手伸出,秋香便上前,将铜盆放到端来的椅子上,柔而轻地为他净手。
少女的面容浮起了朵朵绯红,不时朝那英俊的男子看去,满面桃花,目中含情,“你与三弟的丫头相熟?”
冷不丁听到容开霁的话,秋香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