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的喝着,直到柳彦卿头开始发晕,直到日落西山。
凤知秋才发觉,似乎有点儿过头了!
“喂,彦卿?彦卿你怎么样了?”
他推了推面色粉红的年轻男人,见他眼神迷离,心下有些不忍了。这人的酒量竟然这么差。才喝了两壶葡萄酒,人就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凤知秋无奈的摇了摇头,要知道自己可是一直喝都不会醉的人。何况陪这人喝酒,哪里还品得了杯中之物。
凤知秋你就是混蛋!现在好了,人都被你撂倒了!
他先喊了一声,那人没有回应自己。反而闭上了眸子。只得绕到柳彦卿的身边,再接再厉。
“彦卿!彦卿,我送你回驿站可好?”
许是力道重了,昏沉的人这才迷糊着呻吟一声,却还是没有清醒。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了几下,然后便又沉寂下去,径自和白皙如瓷娃娃般的脸庞亲密去了。那里还顾得上离身边这人!
凤知秋蹲在柳彦卿的腿边,忍不住一阵失笑。彦卿醉酒的样子可真乖巧呢。
打量了那人半天,凤知秋这才起身,他轻手轻脚的将人背在了背上,低唤着被时光掩藏了很久的称呼,面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溺爱,“卿哥哥,好好睡吧!我送你回家!”
三年前,他背着自己穿越东宫;三年后,这次换成他来背他了。
门口守着的小二很自觉的为他开了门,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柔情似水的少年。等人走出了很远,仍没有回过神来。
百味楼一楼的客人很多,凤知秋小心地躲开其他人的碰撞,走了半天才来到门口。
楼外飘着小雪,地上更是积了厚厚的冰雪。时有行人经过,耳边便传来一阵阵咯吱咯吱的踏雪之声。
搂紧背上酣睡的人,还是快些走吧!醉酒的人很容易着凉呢。
凤知秋刚欲抬足,耳边便响起了一阵交谈之声。
“哎,你们听说了吗?城南青云观被人屠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我骗你作甚?方才有打柴的经过这里,说他亲眼见着有小道观逃下山的!这还有假?”
“啧啧啧,现在世道果真乱了呀,这才多久,就有三处门派惨遭灭门了。”
“那是——”
酒肆食楼,必定少不了八卦之人。一听这边儿有故事,百味楼里的其他客人,感兴趣的纷纷都围了上来。而说故事的人则讲得更加绘声绘色了。
只除了门口那一位背着一位公子的白衣少年,似乎并未听到一般。众人没回神之际,那抹白衣便消失在雪色当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凤知秋并没驻足,他只是微微一笑,托着柳彦卿的腿的手更紧了紧。身形一跃便飞上了屋檐,朝凉城驿而去。
等到了凉城驿站,凤知秋自然而然的爬窗而入。想来,自己每次来都是走这里,若是冒冒然从大门进去,只怕预见这驿站里的人更是少不了一顿解释。还是先将彦卿送回房吧。
天色已经不早了,柳彦卿的屋里已是暗沉一片。
凤知秋背着人来到了床前,轻轻将他放倒在床上。
“嗯……”
这人,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只猫!
凤知秋无言的宠溺一笑,帮他褪去了鞋袜,盖好被子。却没想到他竟然自觉地超被窝里拱了拱,然后吐了口暖气,乖顺的睡了过去。
凤知秋轻轻将星寒剑放在他能够得着的地方,贴心的撩开柳彦卿鼻尖的碎发,不准跟别人出去喝酒,知道吗?
要去也只能和我一起!
凤知秋坐在床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离得近了才发现,三年来,这人眉眼间尽已经深邃了许多。
“咳咳!”
还没回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轻咳。凤知秋心头一吓。好在够淡定!见床上的人并未清醒,这才抬起头来朝那个发声源看去。
床头此刻正倚着一个女人,虽然光线暗淡,凤知秋并不能看清她的样貌。但那人浑身正散发着一股凌厉的英气。
她个头比较寻常女子要高上许多,身上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熟悉感。
凤知秋抿嘴一笑,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凤知秋只是一愣,随后才站起身来。大方的朝外间走了出去。
上官无忧莫名奇妙的看着那人,儿子的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这黑灯瞎火的,他想做什么?!
上官无忧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观察半天,这人只是帮彦儿盖了盖被子,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上官无忧才未出手。
喂喂,手往哪里摸?!
一个发愣,却见那人将手伸向了儿子昏睡的脸庞。上官无忧这才忍不住咳了出声。
她从小长在军中,即便是嫁入柳家那也是将门之后。男人之间的那些事情她还是很清楚的。此刻这两只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这怎么能不让她想歪?
何况吃亏的那个还是自己儿子!不行!
却没想到,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上官无忧还是能感受到,这人在对着自己笑。只见他大方的起身,似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上官无忧静静的跟了出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知秋见那妇人走了出来连忙轻手轻脚的带上了房门。走道里掌了灯,凤知秋转身之际便瞧见身前的那个妇人此刻早已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