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如此嚣张,多半和此刻父亲不在家有关。
陆星川愤怒地卧起拳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有点颤抖:「我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天天装出一副任人欺负的倒霉相,让爸可怜你,骗他签什么财产转让,等你十八岁就分你公司股份,以为我不知道吗?」陆越景提起这事就满肚子火,家里忽然多了个小三的拖油瓶也就罢了,还分走了这么多本该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恐怕任何人都忍不下这份气。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何阿姨和爸爸已经为这件事冷战半个月了。」陆星川莫名其妙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冷静下去,淡淡地说:「但我和这事没关系,我既没有你说的倒霉相,也没向爸提过任何要求。」
「用得着提吗?」陆越景哼道:「你弱你有理啊。」
陆星川本就不愿意聊这些,被他的阴阳怪气更是烦得崩溃,所以忽然冷淡道:「随便怎么讲,有本事你就说服爸别签这种法律文件,反正对我也是多余……」
他话音刚落,就被哥哥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到肚子上。
非常狠的力气,让脆弱的五脏六腑疼到崩溃。
看着这个少年慢慢地俯下腰身,陆越景终于觉得出了口恶气:「你知道什么是多余的,你才是最多余的,我们一家三口,不需要你的存在。」
「我也不想存在!那就叫爸放我走!」陆星川失控地喊道。
早就不放心他们的王伯赶紧端着茶点进来,劝说道:「哎,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你们兄弟要和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陆星川痛苦侧头,沉默不语。
「没事儿,小孩子爱激动。」陆越景知道自己包养小男友的事不得老爸的心,为了不给何玫添麻烦,瞬间低调了不少:「我朋友还在等我,我走了啊。」
「饭都做好了,吃完再出去玩。」王伯劝道。
「没胃口。」陆越景也想躲开这压抑的屋子,丢下这话,便忙不迭地踩着军靴走下楼去。
木地板所传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被扔在原地的陆星川觉得毛骨悚然,他并不觉得这样被打骂就是哥哥和后妈发泄的全部方式,人为了利益所能做出的疯狂举动,本来就恐怖到匪夷所思。
——
不得不说,命运和青春都是不公平的。
近在咫尺的同龄人在为生存而苦恼,而乔白却还跟小时候一样,心中只有吃和玩两件大事。
「二狗,捡回来!快去!不检不给你鸡腿!」他把飞碟扔到路边,咬着原味鸡笑嘻嘻地说道。
那只半大的德牧早就被肉香所吸引,怎么可能听话?
直到被小主人连番命令,才不得不慢腾腾地去找飞碟。
乔巴正要得意地笑,忽地被人单手搂住腰抱了起来。
他仓皇地回头,发现是老熟人,不禁高兴道:「陆大哥,你回来了?」
陆越景松手叫这少年重新站到雪地上,嘲笑道:「这么重了,还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