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
忽然耳边蹄铁哒哒,四面楚歌,南平军手里的火把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百里戈紧抿嘴唇,将那玉扳指小心翼翼地放好,不顾疼痛利索地将右肩的羽箭拔下,迅速点下自己的几处大穴将毒素逼出,漆黑的毒血汹涌而出。
“来人——弓箭准备——”
“放——”
万箭齐发,箭如雨下,百里戈紧咬着着没了血色的双唇,瞬间如同惊鸿掠影般漂游在杏儿林中,细细密密的冷汗布满了他的整个额头,他掩去气息,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肩拼尽全力在杏儿林中飞跃躲避追杀。
四面八方都坏绕着敌军的呐喊声让他无处可逃,右肩的伤口不深不浅,鲜血直流也足以让他越发疲惫不堪,眼前的景物模糊摇晃起来......
☆、突破险情
“在那边——追——”
“弓箭准备——”
“住手!”
“扶大人您怎么来了?”
“万箭齐发?!是要把他逼死吗?陛下已经下旨不可伤他!”
“大人我们.....”
“困住活抓即可。”
“是!卑职遵命!”
那人熟悉的声线让百里戈松了一口气,他捂着伤口在暗处倚着树干粗重地喘息调息,羁傲地笑了笑:“长音......你果然舍不得我。”
时间流淌,百里戈只觉身体越发不受控制,失血过多导致的头晕目眩越发清晰。
“追——”
就在百里戈四面楚歌之际,他耳边忽闻林草窸窣,昏眼见得树影摇曳,在血火之光中乍现一道幻影之身。
救兵?亦或是暗中刺客?他已来不及想,眼前顿然陷入一片漆黑,身体也任由着瘫软下来。
“他好像在那里——”
“快捉住他——”
百里戈眼中的那道幻影突然清晰起来,在刀光剑影是一道素色之白,衬着青丝三千长身翩翩,轻如雪羽,飘若仙人,于月冷风狂的杏儿林中风驰电掣,只一个忽刹便掠花了追兵的眼。
这来人像一簇白浪花勾起的旋儿,仅在地面调皮地打了一个转,过而无痕,只带走了重伤昏迷的百里戈便没了影儿。
追兵们冲上前,却不见百里戈的半分影子,惊诈之间四处望去,只见杏儿林树影依旧,似从前那般安静,风吹叶子沙沙,好似苍穹上的月牙在吟歌。
“继续找!”
“是!”
追兵们向杏儿林深处行去,原处没过一会儿便重新归于寂静。
而树梢头上,在月弯儿露出了云端后,蓦然映照在一袭白衣的男子身上,以及他身旁昏迷不醒的百里戈。
白衣男子哼着小曲儿,悠然将一封信卷掏入信鸽腿上的环中,抚摸着轻声道:
“宝贝乖,把这个送到陛下香香的枕头上哦。”
他向北放飞了白鸽,笑眼映着月色,也映着掩在袖中的皓腕红绳,上有一颗白珠明亮。
【南平驻地·主帅帐】
“陛下恕罪,末将.....末将.....”
“李将军起身罢,若那百里戈真那么容易被擒,也不足畏惧。”司马申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
“谢陛下。”李玉停长舒一口气。
“杏儿林真的找遍了?”司马申问了一句。
“是,这百里戈就像人间蒸发般,就不见了。”李玉停苦恼地说道。
“也罢,李将军也辛苦一夜了,下去休息罢。”
“谢陛下,末将告退。”李玉停行礼后便离开。
主帅帐又只剩下司马申与扶羲,司马申轻咳一声,看向扶羲说道:“扶大人怎么如此少言?”
扶羲游刃有余,他淡淡一笑如同春风拂面:“陛下已然安排臣前往后野,今夜是否抓获百里戈并不重要。”
“哈哈哈.....那好罢,明日停战后你便出使后野。”
“是,臣遵命。”扶羲莞尔。
“扶羲长得俊,才能过人,朕的那些个公主都想结识呢.....不知扶羲....”司马申意味深长地说道。
“陛下,国家大事还未完成,岂敢谈论儿女私情。”扶羲优雅地摇摇纸扇,轻笑道。
“哈哈哈哈.....看来扶羲是心有佳人了。”司马申朗声大笑道。
“陛下说笑了。”扶羲略显尴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