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陆府的下人打开大门,看见站在门口正要敲门的陆昭后愣了一下,然后狂喜着去通报老爷夫人,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由于陆昭单独返回,为了减小目标,除了陆伊和沈釉二人和风影鬼影外,陆昭只带了一小队的护卫。
可回皇城的路上还是不安稳,接连两次受到伏击后,陆昭决定加快速度,尽快赶回皇城,于是放弃了马车,一行人全部骑马前行。
换成骑马后,一行人的速度立刻提升了不少,提前了一天进入皇城。
王氏和陆徵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看陆昭满脸的疲倦,心疼的让他先回北苑歇息。
风影和鬼影回宫向崇武帝复命,而陆伊和沈釉两人则被三生和刘仪拉着去喝酒了。
陆昭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期间王氏来了几次,想叫陆昭起来吃些东西,但看她睡的沉,便没强行叫醒她,没想到陆昭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
时七给陆昭端来洗漱的热水,陆昭洗完之后一扭头,看见时七强烈的目光,不由得一愣,然后哭笑不得的说:“时七,你那么看我,我觉得压力很大。”
时七眼眶红红的,自他跟在陆昭身边,还从来没有和陆昭分开这么久,两个月,他却觉得有两年那么久。
“公子,以后您再出门,还是把奴才也带在身边吧。”时七可怜兮兮的说。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陆昭柔声问道。
时七摇摇头,陆昭现在是天子门生,所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人们知道他是陆昭身边的侍从,对他都很客气。
“知道了,以后都带着你。”陆昭拍拍时七的肩,安慰说。
一听,时七展开了笑颜,替陆昭披上外套后问他是不是先用饭,陆昭摇摇头:“老爷夫人呢?”
“老爷出门了,夫人在花房。”时七回答。
“去花房。”陆昭说了一句,然后率先朝花房走去。
王氏喜欢做鲜花点心,也爱养花,府里专门搭建了一个花房,即使在寒冬也能获得新鲜的花瓣。
王氏正嘱咐下人好好照料新来的玫瑰花,一抬头,看见斜靠在花房门口的陆昭,立刻笑着走过去。
“睡醒了?”
陆昭点点头,朝王氏撒娇的说:“还是在家睡的舒服。”
王氏宠溺的摸摸陆昭的头,说:“你爹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娘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陆昭也着实饿了,点点头,跟着王氏去饭厅。
皇宫。
木乙守在御书房外,听见里面传来崇武帝的暴怒声,眉头紧锁,福山的私盐案调查了一个月之久,最近才开始着手查办官员,该削职的削职,该收押的收押。刑部每隔几天都会呈上一些罪证,而崇武帝每每看到这些证据,都会毫无意外的大发雷霆。
今天,刑部的成宵再次进宫,木乙就料到崇武帝会再次暴怒,只是这么隔三差五的大动肝火,木乙很是担心崇武帝的身体,毕竟这两年,崇武帝的状况大不如从前,头痛症和胸闷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
好不容易等到御书房开了门,木乙行礼恭送面色阴沉的成宵离开后,走进御书房,等候崇武帝的指示。
贩私盐,还贩私矿?竟然还是卖给北燕!也难怪崇武帝会暴怒,眼下南周和北燕的关系紧张,就算是年后七公主龙颖儿去往北燕和亲,两国的关系也不会因此缓和,正是强国强军的时刻,那些官员竟然趁机和商家勾结,从中捞取巨额利润不说,更是在动摇国之根本,这是崇武帝绝对不能容许的。
等火气稍微平息了些,崇武帝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靠近额头的地方疼的厉害。木乙见状,连忙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往手心里倒出一颗浑圆的黑色药丸。
崇武帝拒绝喝水,而是含着药丸眯着眼躺在龙椅上,脸色惨白,额头冒出薄薄的一层汗珠。
木乙担心的想要叫太医,却被崇武帝摆摆手阻止了,躺了一会儿后,觉得头不再疼的那么厉害,崇武帝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比刚才清晰了不少,木乙松了一口气,“陛下,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大动肝火了,太医也说了,您需要静养。”
崇武帝苦笑:“朕也想静养,可是那些官员可见不得朕清静呀。”
木乙默然,陛下处理国事,他不能劝阻,只好默默在心里做打算,准备让御膳房再做些补品给陛下补补身子。
“听说陆昭回来了?”崇武帝忽然问道。
木乙说:“今儿个中午陆府来了消息,说四公子已经回来了,明日就进宫面圣。”
看崇武帝难得露出的欣慰表情,木乙柔声说:“四公子一走就是近两个月,恐怕也是吃了不少的哭呀。”
听了木乙的话,崇武帝脸上的笑浅了浅,然后为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是苦了那孩子了。”
木乙趁机问道:“奴才记着还有一些人参和鹿茸,要不奴才替陛下给四公子送点儿?”
崇武帝看了木乙一眼,笑说:“怎么?现在就开始巴结讨好陆昭了?”
木乙惶恐,“奴才是看陛下关心四公子,所以想替陛下……”
“行了。”崇武帝摆摆手,“朕知道你的本意,这件事你就着手去办吧,有什么陆昭可能用得到的,你一块送过去就行。”
同是自己的孩子,却没享受到什么,送点东西也算是父亲对孩子的弥补吧。
当木乙带着七八个小宫人一溜排开的站在陆府时,陆昭跪在地上,听木乙嘴里吐出了一长溜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