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发现左手边还摆着一张竹床。床面有明显的下凹迹象。
有人住过?林耳惊疑。但是空荡荡的石洞看不出有人的迹象。正在他发呆抚摸着桌子时,身后光芒大作,红色的火焰里走出来一个体态修长的俊美少年,一头黑发长及腰部,面庞静雅,耳朵尖尖,金色的眼睛分外慑人心魄,闪烁着诡秘的光泽。
少年落地无声,然而步伐稳健有力。他四肢强壮,胸肌健美有韧性,脸部线条也很阳刚,然而,当他上前拥抱林耳,在那圆润小巧的耳朵边说话时,声音却与他的长相大相径庭。
“爸爸,喜欢这里吗?”声音依旧如同少年,金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暧昧不明的信息。林耳挣扎开,从他怀里跳出来。看到少年的身体,林耳的脸刷地红了,内心一阵凌乱,又是没穿衣服……他真的会长针眼的。这就好比让一个非常传统的中国男人每天对着希腊雕像一般,静态的石头可能没感觉,但是对方是动态的。
林耳始终不能泰然自若。眼神飘着就是不敢看这怪异的少年,“我怎么可能是你爸爸,认错人了吧。”他年过二八,还没碰过女人的手,哪里蹦出来的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儿子。狐疑地看着少年。
少年眼一闭,再睁开时竟然就泪光盈盈,泫然欲泣,“爸爸是坏人,走了这么多年才回来。找到了就不让你走了,爸爸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犹如私生子在声讨负心汉。
“我真不是你爸爸啊……”谁告诉他怎么去生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来?
少年的眼泪说着就掉,如同水龙头开启,嘴里却不改口,稚嫩的声音却说出让林耳的胆战心惊的话:“不管,爸爸你就呆在这里陪着我一辈子吧。不能再让你跑了。”
与少年争辩了一下午,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林耳的肚子叫唤的厉害。他顾不得再纠缠,就要出去找吃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哈比那张盛开着蔷薇花的妖孽脸庞,哈比虽然看似凶狠,倒还是记得给他一顿早餐,林耳忽然觉得哈比没那么可怕了。
“爸爸,你要去哪?”少年一个大跨步,伸手拦住他。
林耳低吼一声,心中疲累的紧,口气也跟着冲起来:“我要吃饭。”
少年眼睛一转,笑眯眯说到:“爸爸,等着,我给你去找吃的。”说完浑身冒着红色火焰,变成一只美丽的凤凰,飞了出去。
实在饿得不行,林耳自己走出去找吃的。但是,面对会说话的植物跟他打招呼,他觉得束手无策。如果只是植物,他觉得没什么,但是,植物说话了,就给他一种,对方有灵性的感觉,他爱植物如命,更别说这些活生生的植物。转了一大圈,也只找到了几个小野果。
林耳靠在竹子上默默咀嚼着涩涩的野果,强迫自己咽了下去。脑海里想象着香辣鸡丁,烤鸭,红烧排骨诱人的味道,想着妈妈每晚必煮的新鲜汤水,嘴里的苦涩好像没那么深了。
“爸爸,你怎么躲在这里,呐,我把猎物带回来了,你吃吧。”少年的声音一起,林耳身上就抖落一地鸡皮。
看到凤凰爪子下血淋淋的肉块,一滴血正缓缓从红色肉块上滴落,林耳愣愣盯着那一点,血滴出现到没入地面,在空气中撕开一道鲜红的痕迹,他的眼睛没有偏移一毫米。
果子从手里掉了出去,林耳忍住恶心的感觉,无力地说到:“你吃吧,我,不饿。”
凤凰的金色眼眸闪过一丝奇妙的光,如果林耳看到了,一定会把之前的傻鸟定论否定掉,然而,林耳正无力地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
因为只有一张床,凤凰少年赖上来的时候,林耳也没法拒绝,这是人家的地盘。一个下午的了解,他知道这傻凤凰大概叫朱容,大概是三十多年前认识的“爸爸”,好吧,妖怪的年龄不能去猜,妖怪的脸也不能相信。
他还说,爸爸对他百依百顺,到哪里都带着他,可是后来爸爸家里多了弟弟,爸爸就冷落他了。说他怎么在弟弟出来后受虐待,没人关心没人照顾……简直是一部悲惨的跌宕起伏的哥哥被弟弟抢了风头的家庭史。
其实林耳没听出来凤凰怎么被虐待了,倒是他欺负人家弟弟的时候多。说着说着就困了,林耳很快睡了过去。
一阵灼热笼罩在脖子处,烫的林耳喉咙干渴,带着不安和恐惧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果然被人掐住了脖子,那只手纤细,然而力道凶狠,手心灼热。朱容两腿钳制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你是谁?”少年身上散发的微弱火光,让林耳看到了对方的表情,陌生的,冷酷的,不带一丝情感,残忍嗜杀都赤果果的流动在金色眼眸中。
“我是林耳,你口中的爸爸。”虽然说自己是一只鸟的爸爸很难为情,但是林耳也很难解释,而且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哼,竟敢冒充我爸爸,蠢男人。你从哪来的?不说就吃掉你。”少年杀气逼人。
林耳懒得解释了,这傻鸟半夜突然发狂,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看都有点像人格分裂症。解释大概也是苍白。
见他不说话,朱容收紧手指,眼看着林耳呼吸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失去了意识。
☆、(9)疯子,蛇妖,宠物
“林耳,你醒过来了真好。”一睁开眼就看到夏木林焦急担忧的脸,林耳猛地扑上去,抱住夏木林,他的手臂抱得很用力,好像一松开就要永远失去对方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你只是做梦